“他在哪?”
“好。”
遠遠有梆聲傳來,五下,已是日落時分。
李瑕放動手中書冊,走了幾步,向楊守發問道:“熟諳鮑三嗎?”
“是,阿郎猜得不錯。”韓承緒將碰到的事情說了,又道:“隻怕是那江縣令或房東簿給我們一個上馬威。”
“承平時,名相寇準與丁謂爭權,寇準被貶衡州,無處可住,百姓誌願為他建宅。丁謂又將他謫遷雷州,終究使寇準鬱憤而卒;蘇轍也曾被章敦貶至雷州,租住民屋。章敦得知,嚴懲屋主,不讓蘇轍有住處……明白了嗎?”
他雖幼年,但眼神剛毅、站得筆挺,配上“縣尉”的身份,顯得很有嚴肅。
“小人崔剩,是馬伕,三清村人,給三班養馬的……”
“這……”黃時為莫非:“小人不知。”
“倒非心慈手軟。”李瑕道:“我就冇將他們看作敵手。”
“本就是我的,有何好爭?我是來打敗兀良合台的,又不是為了他們而來。”
李瑕反問道:“你們覺得,我要做的是與房言楷爭權?”
“不交權才普通。”李瑕道:“他們若敢把一縣武備交在十六歲且冇有為官經曆的人手上,未免太不負任務了;若一聽我是天子賜字,就把武備交出來,這類冇腦筋、冇態度的官多幾個,蜀地就亡了。”
另有,方纔剛說了賞識房言楷,怎又說他格式小?
韓承緒道:“站在他們的態度而言,確是如此。”
“普通而言,京官不配宅院。處所官則皆有官舍,多與衙置相連,故而官府後輩有‘衙內’之稱,處所官若無寓所,則是受了架空。”
李瑕將輿圖拚起來,手指在上麵劃過,道:“真是身臨其境了,我才明白蒙古的全部計謀。我試著闡發一下,韓老幫我看看對不對?”
“冇想過。”李瑕道。
“住處安排得有題目?”
韓承緒道:“想必阿郎本日在縣衙內是剛強令之態?”
“也不知房東簿啥時候能把他弄走……”
“好,你畫……”
“功德?”
“這縣尉繃得很,搞得我火熛熛,”
眾皂隸隻覺莫名其妙,拱動手,也不敢放下。
“韓老以為如何應對更安妥?”
“說是個瓜娃子。”
“看起來瓜不兮兮的,嚇死小我。”
黃時忙應道:“是房東薄向知州奏報,應符縣四周南蠻浩繁,且臨戰之地,增設三班名額。”
“嘿,房東薄兼縣尉巴實得很,要哪門子縣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