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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俊是程元鳳弟子,偶有手劄來往,這幾年不止一次寫信報過蜀中危局。

秋防就在麵前,大戰將起。餘晦被奪職,聞詔即不管邊事,自去臨安。朝堂上卻好久不定蜀帥,最後倉促命蒲擇之走頓時任。史俊感覺……諸公好胡塗啊。

敘州擺鋪曹司拿著幾封公書送到了知州衙署。

“十六。”

李同禾沉吟道:“右信賴中之意是說……東翁知敘州,隻看到兀良合台雄師將至,但朝廷想的卻分歧,重慶府乃底子之地,非重臣難以鎮之。張都統能打一場敗仗,卻難鎮守蜀中。

本來,劉金鎖也有個小小的軍職,是可與聶仲由一起去的,但聶仲由擔憂李瑕的安危,讓劉金鎖跟著李瑕,這是在臨安時就說定的。

年初,程元鳳就來信問史俊“若罷餘晦、誰可繼任”,當時史俊保舉的是都統製張實。張實乃餘玠麾下大將,累功三轉、受刺史象符,可謂久經戰陣。

普通而言,從臨安收回一道金字牌到蜀中大抵是半月,告急程度低一些的雌黃青字牌,則是二旬日擺佈。

李瑕道:“幸得官家賜字。”

當年蒙古滅大理國,忽必滅的雄師就是從西邊的嘉定府路過。

“但細心想來,朝廷這個任命實在是最安妥的。”

“李瑕,李非瑜?倒是我的本家。”李同禾道:“可這縣尉怎就一個名字?也不說是哪年落第。”

“武將,武將。危亡關頭,還管文官武將。”史俊道,“前次右相來信,清楚稱諸樞相已同意了……武將,唉。”

潼川府路,敘州。

終究,半月前動靜傳來,朝廷終究奪職餘晦,同時史俊也收到程元鳳複書,稱與丁、賈達成默契將以張實為蜀帥。

茶水倒是不錯,是本地的“鹿鳴茶”,不過應當也不貴。

李瑕與韓承緒站起家,拱了拱手。

李同禾感喟一聲,道:“張都統畢竟是武將,不能升任,也是料想當中。”

本覺得大事已定,冇想到等來等去一向冇動靜,竟然還能有變故。

“非瑜……李縣尉這字,是誰起的?”

“終究到了。臨陣換帥,新任的蜀帥人選卻始終不定,讓民氣焦呐。”

“東翁,東翁。”李同禾低聲提示道,“東翁不必過分憂愁了,說句不當說的,東翁知敘州,實在底子管不了那些,再心焦又能如何呢?”

“東翁。再從大局而言,蒲節使能與李節使、呂太尉互為照應,放眼全部西南戰局,確是最明智之決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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