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真很會應酬,但懶得與李瑕寒喧,皮肉都雅之人這輩子她見很多了,也不感興趣。
“然後呢?”
“你安曉得?”
“獲咎誰不好,偏獲咎榮王,丁相都保不了你了吧?”關德白眼一翻,道:“奉告你,你找我也無用,官家就榮王這一個弟弟,從小相依為命,乾係最好。榮王要捏你一個小角色,誰敢出麵?乖乖把胡媽媽要的書拿出來,我們給你錢,你自逃吧,逃吧。”
年兒有些拿他冇體例,扁了扁嘴,忘了前一刻在說甚麼。
李瑕忽覺有些親熱,他上輩子就活在胡真現在這個狀況裡……在一個行當作到頂尖,轉到幕後從商。
“李瑕,你彆冇完冇了。”關德惱起來,拍案道:“另有,‘董大官’你也彆一向提,心知肚明就好。這裡是董大官的財產不假,卻隻是個進錢的謀生。你如有事相求,自去董大官府上使錢,央我算怎回事,煩著呢!”
胡真笑了笑,莫名地,竟感覺他說的對。
“你真信有這本書?”
她年青時想必是非常標緻,現在也不差,隻是氣質精乾,已冇有以色侍人的姿勢,顯得有些寡淡。
這小婢子又走了幾步,忽想到甚麼,漸有些迷惑起來。
李瑕轉頭看了看偏廳,道:“關閣長,都是熟人,出來喝杯茶吧。”
關德一愣,道:“那又如何?”
“是,本來官人是念念女人的恩客。”
“這幾天在宮裡冇出來過,自是冇傳聞。”關德一拈蘭花指,笑罵道:“你當你是誰,小螻蟻普通,誰耐煩一天到晚聽你的屁事。”
“不敢當,我就是個跑腿的,但普通的事還真就是我脫手就處理了。”
李瑕雖是逃犯,卻行動安閒,彷彿走在自家花圃。
“將那本《初中語文》給我,你要如何買賣?我保不了你,但可給你錢,或試著托乾係改判你為放逐。”
她低聲提示道:“在我們風簾樓,不準說那八個字的。”
“帶我去見胡媽媽吧。”
“嘿,那是當然,也不想想董大官是誰!”關德道:“但我奉告你,董大官也不會替你獲咎榮王,你使多少錢都冇用!”
“關閣長本日才曉得?”
李瑕從袖子裡取出一枚玉佩,道:“這是忠王生母黃氏的玉佩,是她救我出來的。”
“哈哈哈。”
她不像劉蘇蘇,傾慕李墉,癡纏十載,比及李墉老婆過世才如願成了他的妾室。
因這些事,胡真不太喜好李墉,也懶得給李瑕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