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是李瑕,則必然不會如此禮數全麵地見宋使。是以也能夠說,伯顏比李瑕還要高雅、更像漢人。
中牟城中的火還在燒著。
「真的要燒嗎?」郝二富回過甚,老眼裡已有了淚光,「都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草,咋能燒了呢?!」
但他嘴上還是應道:「是不是因為我們太久冇舉屠刀了,那些人不怕我們了?」
中牟這座小城北麵有一條河,戰國時稱為鴻溝,漢朝名為浪蕩渠,現在名為蔡河。
他轉頭看向阿裡海牙,道:「或許我們該屠些人,敲打一下漢人們了。」
但他們走的實在是北麵,因為步隊中有太多的民夫,跑不過元軍的馬隊,乾脆便沿河而行,藉助儘是淤泥的陣勢脫圍。
蔡河經常有大水眾多時人稱它為「小黃河」,特彆是戰亂以來多年未曾管理,更常淤塞、眾多。
「恰是豪傑所見略同。」黃公紹道:「我一起趕來,見丞相的雄師已經快反攻到鄭州城下,真是又欣喜又佩服。」
「是。」
是以哪怕費些時候,兩邊都耐煩地把這個基調先定下了。
範學義的步隊裡,郝狗兒已披了一身盔甲站在此中,手裡還多了一根長矛,腰上還掛了一支弩。
雄師則不睬會這些小事,持續安營紮寨。
阿裡海牙大為不悅,但這時天已經黑了,他遂道:「明天中午之前,丞相要看到很多的腦袋。」
「好,好。」
雨已經停了,太陽灑在前幾日才修補好的屋頂上,垂垂將瓦片上的水跡曬乾。
阿裡海牙稍愣了一下,心想丞相說的這就是廢話了,現在團體的局麵是唐軍更占上風,當然投降的人就少了。
步隊向北走了一段,腳下的地盤漸軟,直到非常泥濘。
「不能燒了,嗝,不能燒了.....」但已經有人點著火把走過來了。
直到入夜時,千戶拜真返來,倒是有些驚駭地向阿裡海牙稟報了一句。
蒙元的丞相越高雅,大宋與其締盟之舉就越不輕易顯得尷尬。
火線的殺喊聲還冇停,是唐軍正在突圍。
黃公紹分開大帳以後,伯顏見阿裡海牙還冇過來,遂派人去喚。
「能夠突圍了!走!」「往北走!」
待阿裡海牙趕進帳中,伯顏看了他一眼,道:「這就披好甲了?籌辦起營吧。」
而數不清的元軍馬隊已經向這邊馳來,有人入城,有人在城外安營。
安排完這件事,伯顏甩下帳簾,轉頭向阿裡海牙喝問道:「疇昔說唐軍滿是精兵便罷了,現在連民夫都不能克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