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童當然信得過,那木罕還是攬著他的肩。「說。」

張延雄不由自主在心中唸叨了一句,想到了當年在鹿邑的高塔之上本身承諾李瑕當張家半子的景象。

「大抵在這裡。」

「南麵?」那木罕拋掉了手裡的酒囊,站起家來,道:「傳令下去,統統兵馬不要在白羊澱以北搜了,給我到南麵去堵住他們!」

夜幕深沉。

那木罕反而笑了一下,道:「冇錯,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讓父汗曉得,對於漢人就該讓蒙古馬隊殺上去,而不是戍守更不能想著行甚麼漢法。」

兩千馬隊加上安排在俘虜中的人,足可包管張弘道安然地帶著張柔等人進入白羊澱。

安童有些訝然,又問了那木罕的兵力安插,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道:「大王,我們的兵力現在都在北麵搜刮唐軍,可如果唐軍連夜渡到湖的南麵呢?」

待到中午,步隊行到保州城東麵五十餘裡處,隻見火線有一片營地,營地中一杆唐旗低垂著,士卒們正在緊鑼密鼓地建著望樓與屯兵的小城壘。

帳中亮著兩團篝火,照得彷彿白天,那木罕俄然一把攬住受傷的安童。

從望樓上向東瞭望,已能看到大地上呈現了數股馬隊追逐的景象。

「那木罕還算聰明,連夜率兵從北麵追上了張弘道。南麵那支則是奧魯赤的兵馬,是在換俘之前就想繞過白羊澱堵截的。」

或者說他們看出了大汗對漢臣們的勉強責備。如果懦夫們能夠克服仇敵,大汗又何必媾和?

還是安童最早反應過來,驅頓時前,道:「張弘道不敢把兵力埋伏在白羊澱以北,以免引發大王警悟。因而隻領兩千人換俘,一開端就算計好了要轉進白羊澱,同時又安排了大量步兵從南麵策應他。」

安童道:「事到現在,卑鄙不卑鄙的,隻能打一仗了。」

他出了營地,翻身上馬,站在官道旁等了一會,等火線先到了的馬隊擺列在兩邊,隻見李瑕與張文靜並轡而行緩緩過來。

號角被吹響,蒙古馬隊們還是如潮流般地向唐軍湧去。

且另有更多的好動靜正在不竭送到他這裡。

一聲,小城壘上有重物被架好了。

元軍實在才安營下寨不久,如此一來,卻又不得不連夜拔營南下。

這批被放回的俘虜裡有叛徒已是很多人都能想到的事。之前當著其他一些宗王的麵時,那木罕都不讓探馬說任何動靜,明顯是思疑他們。

張延雄轉過身,望到了從西麵來的步隊以及那麵龍旗,趕緊下瞭望樓去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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