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李瑕在打了汪庚兩巴掌以後就留意了丁壽翁的反應,心知丁壽翁有城府、能沉著。

“還說不是?衙內都說是了。”

丁壽翁又是一愣。

他沉吟半晌,俄然冷冰冰地向一眾部下道:“你們都有誰見過他?”

色厲內荏之人,也就這般了。

丁壽翁一坐下來,堂上噤若寒蟬。

他眼框發黑,眼袋很深,顯得苦衷重重,走路時腳步也有些踏實,縮著脖子,看人時微抬著眼,帶著些惡狠狠的神情。

丁壽翁閉上眼,深呼了幾口氣。

“衙內。”馮仲道:“小人也見過他,我在清河坊賣茶,見過他一次,問我買茶。”

“我要見到丁大全。”

“昨夜衙內說的是啥意義?”

這年青人清楚就是那夜說要“相互透漏動靜”的騙子。

“你猖獗!你……”

“啪”地一聲大響,李瑕一巴撐摔在汪庚臉上。

丁壽翁看向李瑕,麵色不豫,道:“李瑕,你這是何意?”

李瑕不慌不慌,避過,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汪庚臉上。

“不是,衙內咋就能曉得這些?”

丁八跟著丁大勾走進前院,隻見一眾保護正聚在那籌議著甚麼。

李瑕道:“林子和劉金鎖在你們手上?”

說到“謝”字,他俄然停了下來,眼中陰晴不定。

丁壽翁道:“隻要你懂事,他們便能活。”

隻一眼之間,他能看出很多東西。

丁壽翁俄然伸脫手,“啪,啪,啪”三聲,給了三人各一個大耳刮子。

丁壽翁抬手一指,痛罵道:“婢娘養的豬狗!你可知滿城都是謝……”

馮仲道:“孃的,我老覺得要捉的是聶仲由,死盯那些長得像螳螂的醜漢。怪不得擱清河坊賣茶葉很多天,賺的錢都夠去歡樂樓睡娘們了,連根毛都冇見著!”

“好咧,我被搶了……”

兩聲呼喝,汪庚已撲到李瑕麵前。

“你竟敢直呼我父名諱……你竟敢……”

“你有何資格這般與我說話?!”

“乾甚麼?!”

“你不敢嗎?”李瑕道:“你無妨也嚐嚐?嚐嚐直呼你父親的名諱。”

“啪。”

“你娘!”

天光微亮時,名叫“丁八”的小廝走進前院,隻見管仆人大勾正負手站在那。

“是。”

丁壽翁神采愈發陰沉。

世人到了大堂,不一會兒,隻見衙內丁壽翁出來,坐在主位上。

馮仲轉頭一看,啐了嘴裡嚼的茶葉,向丁八道:“嘿,傳聞你小子被人搶了?那人還鞠問你院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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