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他回想起來了。
馬天驥恐怕官帽上的長翅頂到了丁大全,側了側頭稍靠近了,低聲道:“本日那題字……”
“青色……看來,鬥戲一開,左相與丁樞相之間,阿郎是賭丁樞相贏……”
馬天驥低聲喃喃了一句,眼神有狂怒與殺意一閃而過,敏捷收斂起來。
“是幾個小官員在院子裡群情,喚的是太常寺孫少卿家中四郎……與阿郎重了名諱。”
“咚!咚!咚……”
宮門外。
“那是他本日沉不住氣了。”
“你拿著。”
又有官員道:“這‘閻馬丁當’指的何人,諸公真不知?”
“丁公。”
馬天驥目光看去,心說謝方叔、程元鳳來得晚也就算了,賈似道算甚麼東西竟敢比丁公來得還晚。
“何人如此大膽?”
“是。”龜鶴莆道:“籠子裡雞太多了。”
馬天驥皺了皺眉,他天然曉得“簷馬”就是指掛在屋簷下的風鈴,也稱鐵馬,風吹時叮噹作響。
丁大全時年六十五歲,他生時便有異相,臉呈青藍色,令人不寒而栗。
“是,小人必然找到這隻蛐蛐。”
到最後,他臉上還顯出雲淡風輕的笑容。
“但,丁樞相已出來了。”
名叫“龜鶴莆”的親隨小廝跑到轎邊,低聲道:“阿郎,都進宮了……公然未當場發作。”
肩輿裡冇有人答覆。
他目光掃過四周的官員們,有人向他圍過來,作義憤填膺狀、作慷慨激昂狀;也有人對他嘲笑,作倖災樂禍狀、作嗤之以鼻狀。
這裡也冇剩幾步路了,他下了肩輿,往前走去。
馬天驥緩緩走到宮門前,抬開端望去。
去歲,丁公放逐右相董槐,程元鳳得了右相之位。看來,很快又能抓住程元鳳的把柄了……
“馬侍郎來了,讓一讓……”
“謝方叔、丁大全,相位之爭公然已劍拔弩張,朝局必有大變……”
龜鶴莆不由問道:“這麼多大事,阿郎如何也不焦急?”
“彆的,據可靠動靜,蒙軍已攻蜀……”
本日這場朝會,很多人已經早退了。
“死了?”
“趙葵、呂文德的奏摺隻怕很快就會遞來……”
“不是因這案子。”馬天驥目露深思,低聲自語道:“是從哪聽到李瑕這名字的……”
“可阿郎這也太不急了,另幾位相公都紛繁有行動……”
隻見那硃紅大門上,鮮明寫著八個觸目驚心的大字。
丁大全扳倒右相董槐以後,簽書樞密院事,已入宰執之列,且職位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