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太汲引她了,”皇後淡淡道,“一個宮女罷了,是去是留還不是姐姐一句話的事?姐姐要問她的意義,情意本宮能瞭解,但這宮裡高低尊卑可不能亂。姐姐隻要肯割愛,本宮親身問她又有何難?”皇後抿了口茶水,“倘若她實在不肯,本宮天然也不好能人所難,到時候再將人歸還承乾宮便是。”她麵上暴露些羞怯來,“姐姐,本宮都已經如此厚著臉了,還不得姐姐一句話嗎?”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董鄂妃如果然說一個“不”字,那不即是打皇後的臉嗎?彆說桑枝了,就是皇後現在要的是蘭秀,董鄂妃也毫不能有半個不肯,何況隻是一個心並不在承乾宮的桑枝!董鄂妃抬眸望向皇後,她幽幽深深的眸子切磋疇昔,卻隻瞥見一臉安靜眸中毫無波瀾的皇後孃娘,直到這個時候董鄂妃才內心格登一下,她終究認識到,一向以來,她都小瞧了皇後孃娘。這個小皇後看似不爭不鬨,隻怕心機也是深不成測。不然,你聽聽她說的這番話,看似裡子麵子都給了皇貴妃,可實際上已經完完整全阻斷了董鄂妃回絕的能夠。董鄂妃一怔,不由暗自苦笑,笑本身太天真,她現在才明白,這場後宮博弈承乾宮底子不成能贏。
“那就好,本宮還想著要去看望你呢,”素勒道,“可惜本宮本身也不舒泰,倒一向冇能去。”
“承蒙皇後孃娘厚愛,”董鄂妃趕緊道,“按理該是臣妾來看望您纔是,可臣妾也是不爭氣,整日病怏怏的怕給皇後孃娘您過了病氣,就冇敢來。”
“臣妾先謝過皇後孃娘厚愛。”
董鄂妃笑道,“多謝皇後孃娘掛念,臣妾已經無大礙了。”
“皇後孃娘談笑了,桑枝她一個主子,能得您如此厚愛,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臣妾替她歡暢還來不及呢。”董鄂妃麵色慘白地笑了笑,“桑枝又哪能這麼身在福中不知福,隻怕求之不得呢。”
這是剛入四月,新的一月開端,皇後已然規複大權,坤寧宮世人不敢懶惰,早已經坤寧宮打理得煥然一新,等著宮妃前來存候。宮女們來交常常服侍皇後洗漱,蔡婉芸兢兢業業地為皇後打扮,全部坤寧宮有條不紊的繁忙起來,桑枝無從提及也冇法插嘴。她就站在一旁看著皇後雙目微闔,也不敢在這麼多人麵前做出分歧端方的行動來。
因而一眾妃子又酬酢幾句,便各自散去了。
就在這時,皇後的目光掃過來,直直看向了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