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一愣，神采刹時寒下來。她站定不動，平聲道，“你們都退下。”
“何罪之有？”
“當日永壽宮案發，動靜傳到本宮手中，就被太後曉得。本宮日夜兼程趕回宮裡，馬上命性命令調查。但是連續十多日都毫無動靜，直到――”皇後頓住，還是看了眼靜妃，這才接著說，“直到宮人帶回斑斕的屍身。”
人在上位久了，總不免會心生孤傲。這是人道。太後施恩，也滿手鮮血。但是太後不怕仇怨。
天下事，最怕一個“巧”字。
皇後悄悄看著她，表情極其龐大。如果說，不久前的靜妃另有一絲活力，那麼現在的靜妃隻怕就是行屍走肉了。皇後動動唇，卻也不曉得該說甚麼好。
靜妃卻直接從床上起家，涓滴不顧四周人，一步步逼到皇後身前，“皇後孃娘，臣妾就教，斑斕――”
皇後沉默著，“血債血償。”說完，回身看了看斑斕的宅兆，也決然拜彆。
皇後的人都冇有動，由著恪妃撞。恪妃撞得頭破血流，卻並冇有死。她腦袋昏昏，望著皇後泫然欲泣。
一炷□□夫疇昔，恪妃終究扛不住這鴉雀無聲的氛圍，開了口，“臣妾知罪。”
“皇後！”靜妃猛地坐起來，直勾勾地盯著素勒，“斑斕，在哪兒？”那咬牙切齒像是從心肺裡擠出來的聲音，聽得皇後都不由得今後退了一步。
蔡婉芸固然攔在皇後身前，但見著靜妃如同惡鬼羅刹的神態，也是嚇得直顫抖，“靜妃娘娘，您……您沉著……”
好久，像是經曆了一個冬夏，靜妃終究開了口，“她是如何死的？”聲音安靜地讓皇後驚奇。要不是喉嚨的沙啞和模糊地顫抖，幾近要讓皇後覺得，死的斑斕不過是一個無關緊急之人了。
恪妃終究明白，她不挑選投誠，就隻能任人逼迫。而她一旦挑選投誠，便連存亡都不在本技藝裡了。皇後不讓她死，她如果死了，對她家人毫無好處。以是皇後底子不攔她。
“臣妾記得，當初您對斑斕說，”冇等皇後說完，靜妃死死盯住她介麵道，“倘若臣妾敢動桑枝，您就要讓斑斕抵命。現在，”靜妃聲音壓得極低，附耳對皇後說，“這句話臣妾還給皇後您――斑斕若出事，臣妾毫不會讓桑枝好活。”
“姐姐這是做甚麼，”恪妃在一旁冷不防介麵，“逝者已矣，姐姐以下犯上可要不得。”
蔡婉芸看的都心疼，“皇後孃娘……”
“也是山匪。狗咬狗，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