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妃麵色陰沉下來,“你想乾甚麼?”
恪妃果斷地點了點頭。
皇後略作沉吟,允道,“既然你決意如此,本宮便承諾你。你……”她抿抿唇,卻隻是說,“你放心。”
貞妃不能不見她。被帶進內殿時,貞妃恰好整以暇地讓宮人給她敲腿,不見半點嚴峻之色。桑枝看得心頭火起,因為絳雪軒的命案,皇後和本身都忙得焦頭爛額,貞妃倒好,禍首禍首還跟個冇事兒人一樣。她壓了壓心頭的火氣,上前一步平聲道,“奴婢給貞妃娘娘存候。”
但是誰又有挑選呢?宮裡啊,就像個殺人不見血的修羅場,人與人困在這裡相互勾連,就算你不想卷出來也會被卷出來。每小我,都彆無挑選。
聽罷她的話,皇後沉默下來,半晌,扶住恪妃的手道,“姐姐極力就好。”緊接著又低聲彌補一句,“姐姐固然放心去,凡是有本宮一日,必保姐姐無尤。”
“殺了我有效嗎?”桑枝唇角一勾,“現在皇後已經曉得全部案件。我倒是死不敷惜,你猜皇後會不會傳喚你?”又道,“萬一皇後傳喚你,那麼,皇貴妃會不會脫手互助呢?隻是,皇貴妃現在身子不好,不曉得能不能再耗操心血為你費心。”
“不錯,貞妃娘娘所言甚是。”
“敦睦天然是敦睦的,”桑枝也不計算她這個“敦睦”到底是哪門子的敦睦,隻說,“但是,隻怕淑惠妃娘娘看您和皇貴妃不太紮眼呢。”
桑枝不冷不熱地說罷,貞妃神采刹時丟臉起來。
這是皇後一早和桑枝定下的計劃,隻是一向冇敢動,是因為怕太後乾預。可現在,她們被靜妃一番點撥,反倒豁然開暢了。皇後能做的事情很多,起碼在人事變更方麵,太後冇馳名正言順的乾預來由。
貞妃發笑,“你心疼皇後,我可不心疼。”
“不想如何樣,”桑枝冷著臉,“絳雪軒的命案你脫不了乾係,現在倒是皇後在為此殫精竭慮,你不感覺你應當做點甚麼?”
恪妃想了想,乾脆說,“皇後孃娘,不如,就讓臣妾搬去永壽宮吧。”既然要迎頭而上,那就罷休一搏。何況,她本也過得冇比永壽宮好到那裡去。
皇後一頓,猜疑地看她,“你想好了?”
而貞妃,冇有來由不接管她這個拉攏。她對無能的皇後,向來也冇多少惡感或喜好的情感。
“哼,”貞妃嘲笑,“姐姐她心軟,本宮豈是好相與的。”
聽這話,貞妃狠狠瞪她半天,終究還是悄悄吐出一口氣,笑道,“何必呢,你不也說,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