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斕想了想，“她……彷彿個主子。”又趕緊改口，“也不是，她一舉一動皆符合端方，冇有能夠抉剔的。也是上三旗包衣出身，都是世代做主子的，但總讓人感覺她與旁的宮女分歧，便是奴婢在她麵前，也不由得高看一眼。”
斑斕趕緊叩首，再不敢多言，“奴婢……必然將話帶到。”
素勒頓了頓，眸子裡泛著蒼茫。她望瞭望遠處已經燃起的透明燈火，喃喃道，“或許……是太無聊了吧。這宮裡……實在無趣。”她噙了笑意，“斑斕，你敢看我嗎？”
素勒輕歎，“斑斕，彆怪我話說得狠。隻是姑姑的手腕，你也曉得。”
斑斕悄悄跟了上來，對著素勒畢恭畢敬的施禮，“皇後孃娘。”
斑斕聽得心神盪漾，叩首謝道，“多謝娘娘垂憐！奴婢粉身碎骨，無覺得報！”
素勒似笑非笑，“我可不是靜妃。”又道，“送我歸去。”
她是皇後，卻隻擔了浮名。但是這個浮名卻足以累她平生。天下有多少女子對中宮之位欣羨覬覦，大家都在盯著她，就盼她出點差池犯下錯來，好落井下石將她拉上馬。她如坐鍼氈。如果能夠挑選，她寧肯做個最劣等的賤民也不肯意在皇後之位上煎熬。可她是科爾沁的女兒，她身上揹負的是全部科爾沁家屬。科爾沁家屬的女兒，斷冇有認輸屈就的事理。皇上不喜好她做皇後，她就偏要穩穩坐在這個位子上。何況，就算做不得皇後，她也離不開紫禁城。自從踏進中宮的那一刻，自從被稱作皇後孃孃的那一刻起，她就必定了此生要困在這巍峨龐大的宮殿當中。
回了永壽宮將這些話一五一十奉告靜妃，靜妃聽罷，久久一聲歎，“素勒比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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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兒冷眼看著，“就說是裝的。這活不是乾得好好的！”
斑斕道，“娘娘不必妄自陋劣，到底皇後孃娘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