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存誌和遙遠兩人這一天累狠了,抱著孩兒靠著牆壁止不住的打起了打盹。
平時拉糧食去賣得三個多小時的路,硬叫遙遠一起飛奔兩個小時就到了鎮上。
“你哪兒來的?”邊存誌猛地提大聲音問道、
“哥哥,癢。”邊兀閉著眼睛含混地叫了起來。
“感謝您,感謝您!”遙遠喝了幾口水,把糊住眼睛的汗水抹潔淨了,有些侷促得連連道著謝。
“咱、咱要不住病院呢?”遙遠艱钜的問道。
邊存誌和遙遠一時都無話。
村裡有好些土方劑治水痘和腮腺炎,比如用孺子尿塗抹、用墨汁在臉上畫七七四十九圈之類的,年年都有小孩子短命在這上頭,隻這年初家家戶戶都孩兒多,這事兒不那麼讓人撕心裂肺普通,加上日子不好過,也就還多拿土方劑對於。
那值班大夫調班前還儘責的過來給三個孩子量了一次體溫,隻說邊秋茂要今兒夜裡不發熱就能歸去好好養著等水痘結了痂、腮幫子不腫就好,邊峰、邊兀卻必定要等夜裡或明天再掛一次水才行。
邊家孩子養的皮實,劉芳娥、邊存誌又都是講究的人,除了喜幸虧外頭尋摸了野果子啥的忍不住一把塞到嘴裡,孩子們都講衛生,個個順順溜溜的長大,就是偶爾有點兒小咳嗽發熱也是自家煮點兒枇杷葉子、魚腥草也就疇昔了。這是邊春晗有影象以來第一次到正規病院。
“我纔將問過六弟了,大夫都提及碼還得掛一次水,弟弟們如許在鎮上也不能光靠家裡背些米湯水來度日,如何也得買點兒好的給補補,您倆就依了我吧,歸正初中要學的也都學過了。”邊虎把錢塞到邊存誌手裡說道。
遙遠甩了甩頭髮上的水,“爹,您在這兒看著孩兒們,我下晌再去扛半天包。”
劉芳娥抹了一把臉,在中間扶著車,跟著往外跑。
邊春晗常日裡最是誠懇費心,唯獨在邊兀這件事上就犯倔,誰都何如不得他。
“爹,大哥,您都聽我說,學裡初二就把三年新課都學完了,初三就是複習好考高中,以我那成績必定是冇戲了,還不如……”
“娘這幾天收穀累壞了,我跑得快,要不可等下午還能再跑歸去一趟。”
一會兒,護士出來換藥的時候問了一句。
“娘,您路上細心些,帶條潔淨毛巾,我給弟弟們擦一擦。”邊春晗道。
“俺弟弟還要打幾針纔好?”邊春晗壯著膽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