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瀾之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茂弘可從未對一個女郎這般凶暴過,他對你是至心讚美。”
鳳舉點了點頭,望向孟長思逃也似的背影,對對方最後那一眼不甚在乎。
盧茂弘掃了眼四周的筆墨、琴台等物,說道:“蘭蕙集,的確風雅,但若你這等陋劣之人都可名列此中,那這蘭蕙集便也不過是馳名無實。”
“阿舉甘冒風險,與長陵王涉險去洛河郡參與賑災,她鞭撻惡吏,慷慨捐糧,戰略取藥挽救全城罹患疫症的百姓,又請動公輸先生主持構築河堤,如此利國利民、足以功垂千秋之事蹟,便是我等尚要禮敬她三分,你卻說她此舉是禍國殃民?我方纔說錯了,你並非是目光短淺,而是愚不成及,俗不成耐!”
麵對如此變故,孟長思若還能呆的下去,那便真是厚顏了。
恨便恨吧,擺佈恨她之人太多,多一個孟長思無關痛癢。
“阿舉被你歪曲,嘗受委曲,她尚未垂淚,你有何臉麵哭?”
“哦?還當真是!”喬公是個愛琴之人,此時不由得上前幾步,說道:“那恰好,能令溫公掛懷的琴音,必是繞梁三日的天外佳音,趁著本日你們為蘭蕙集各展才藝,可否讓我等旁聽一曲?”
盧茂弘嘲笑一聲,瞪著孟長思。
但可貴能獲得在浩繁清流名流們麵前揭示的良機,若就此錯過實在可惜。
孟長思俏臉慘白,眼眶開端發紅。
狠狠瞪一眼火線的鳳舉,這一眼,將從盧茂弘那邊接受的熱誠肝火都轉嫁到了鳳舉身上。
鳳舉無認識地盤弄著扇子,唇角含著含笑,看著鳳清婉。
鳳逸收到mm乞助的眼神,忙道:“承蒙喬公喜愛,能為諸位賢公操琴自是舍妹之幸,隻是,喬公能夠有所不知,家母上月剛過世,舍妹念及本身有孝在身,發願一年以內不再碰琴。”
事情演變至此,周遭鴉雀無聲,顯得非常難堪。
“哼!又是你這女郎!先前岸邊你與阿舉的爭論,本相究竟如何你心知肚明,我與諸老友都可作證,你卻又在此倒置吵嘴,真是操行卑劣!”
鳳清婉啊鳳清婉,你便縱情享用這類冒彆人之名盜取來的風景吧!
鳳舉的笑意更深。
文人雅士免不得憐香惜玉,但孟長思所犯之過實在令盧茂弘心生膩煩。
“你便是那位被溫公保舉、在聞知館內掛牌的淩波才女,琴癡畫狂嶽淵渟嶽公的門生?”
一名喬姓名流將視野落在了鳳清婉身上。
家中有喪,若要守孝確切不宜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