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圍著村莊整整跑了一圈,最後繞回家裡後牆的時候,我聞聲姑姑在屋裡大喊,好似非常痛苦無助。
當時姑姑抱著我家的牛,死活不肯讓防疫站的人拉走。她曉得這是我們兩個的命根子,牛死了,我們的糧就斷了。
說實話,他打我,我固然臉疼,但我心不疼。
見我不動,馮建國當下急了,他痛罵了一句“小逼崽子”,隨後神采猙獰的抄起炕上的酒瓶子,甩手就向我飛砸了過來!
這類被虐待的日子,我們整整過了七個月,直到有一天這個男人帶返來一個包工頭小老闆,他看上了姑姑的美色,給這個男人二百塊錢和一條捲菸,要睡我姑姑一晚。
她麵紅耳赤,氣若遊絲的罵本身嫁的阿誰男人是牲口。說本身是他的媳婦,他如何能夠讓彆的男人如此糟蹋本身,這是犯法的,他們是要下獄的。
家裡冇錢買酒,他就吵架姑姑,讓她出去掙錢。
姑姑眼神龐大的摸著我的頭,她說咱家有錢,她本身就是錢。
但我並不曉得我的新書包是她用本身換來的,如果我當時曉得甚麼是結婚,曉得她為甚麼要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我這輩子即便做文盲,我也不會讓她賣掉本身。
我當時嚇壞了,想都冇想拔腿就跑。
我叫耿浩,我是個少年犯。
我故鄉是鄉村的,爺爺奶奶死的早,我父親出外打工跟彆的女人跑了,母親氣不過再醮他鄉,當時家裡隻留下了一所老屋子,一頭牛,另有一個半大的姑姑。
他舔了舔本身的嘴唇,對馮建國說:“老開,和女人置甚麼氣呀,彆壞了哥們的興趣。”
那是我的姑姑,一個比我隻大九歲的女人。
這一天姑姑很沉悶,她冇有用飯,坐在我們老屋子的門口看著牛棚發楞。
每當姑姑與他頂撞,問他是不是個男人,如何能希冀女人養他的時候,阿誰男人總會說他有錢,但是給姑姑了,現在家裡冇錢了,讓她把禮金拿出來。
姑姑不肯,說那是她用本身的“平生”換來的,是給我上大學娶媳婦用的。
就和很多電視劇裡演的一樣,姑姑每當見我捱打,她都會撲過來抱住我。她哭求阿誰男人放過我,求他不要打我這個天下上她獨一的親人。
這就是我的姑姑,一個隻會哭鼻子,內心卻非常固執的女人!
啃玉米,吃糊糊,姑姑還會給我買一根五毛錢的火腿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