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彷徨無計當兒,一溜碎步響徹在登門台階上,謝瑾抬首一看,正都雅見閽者站定對著本身馴良笑道:“小郎君,我家阿郎有情,快出去吧。”
不容多想,他長揖作禮道:“門生謝瑾,見過夫子。”
謝瑾又向孔誌亮一拱,這纔對著陳夫子道歉道:“夫子,昨日門生在書院內莽撞睡覺,擾亂夫子講授學問,實在有愧,本日特來向夫子你請罪。”
聞言,謝瑾心頭悄悄吃驚,倉猝大禮拜見道:“謝瑾見過長輩。”
“哦?”孔誌亮兩條烏黑的眉宇悄悄一抖,有些驚奇地笑道,“本來竟是謝懷玉的兒子,不知謝懷玉這些年可好?”
孔誌亮炯炯目光落在了謝瑾的身上,捋須打量半響,輕歎道:“昔日吾與謝懷玉扳談竟日,便覺他是一個不錯的人才,可惜卻與進士失之交臂,實乃遺憾至極。”
陳夫子勃然變色,厲聲喝到:“謝瑾大膽,不得對先生無禮,還不快快退下。”
陳夫子目睹孔夫子彷彿不肯多言,便不在這等事情上窮究刨問,倉猝將話題轉向了文學詩賦,並提出幾點不解迷惑請孔誌亮不吝見教。
謝瑾冇推測陳夫子竟這般輕而易舉地諒解了他,實在深感吃驚,他本來還打算拿出昨夜所作詩句請夫子評點,並希冀能夠以那首美好的詩句獲得夫子喜愛獲得諒解,現在看來,這統統彷彿都用不著了。
脫掉布鞋進入正堂,謝瑾抬眼一望,便瞥見陳夫子正寂然端坐在正堂內裡居中的主位上,他疾行數步正欲施禮,偶然卻瞧見陳夫子中間的座案後另有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不由微微一愣。
謝瑾得空賞識那鮮豔欲滴的花朵,滿腔心機都落在了該如何向陳夫子道歉上麵。
陳夫子臉上的肌肉微不成覺地顫了顫,便將謝懷玉科舉放榜後,無端失落的事情說了一遍。
“甚麼?先生竟是當時的考官?”謝瑾聞言大驚失容,衝動不已地前行數步,幾近將近湊到孔誌亮的案前,他麵帶期冀地詰問道,“先生可知我父懷玉下落?”
謝瑾恍然覺悟,正要後退,不料孔誌亮倒是馴良地搖了搖手,以平和的語氣正色答覆道:“老夫雖為知貢舉,然招考學子足足有三千來人,熟諳你父,皆是因為當日他登門拜訪之故,以是另有些印象,老夫隻知伸謝懷玉科舉未中,其他後事卻不得而知。”
“多謝老伯。”謝瑾頓時大喜過望,拱手一禮後登下台階,在閽者的帶領下走進了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