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才子搖了點頭,苦著臉道:“斯須成詩,何人能行?謝兄,以鄙人之見,還是我們幾人拚籌一首,你看如何?”
五體投地為周禮中非常昌大的大禮,李賢此意,天然是表達對王勃的深深尊敬和深切佩服之情。
在聽到李嶠詩歌的那一霎那,謝太辰心兒都已經涼了半截,先非論詩歌本身意境如何,單是這斯須成詩的本領,便讓人歎爲觀止,恐怕也隻要七步成詩的曹子建能與其相提並論。
執畫侍女嫣然一笑,輕步上前解下屏風上的畫卷,極其熟稔地掛上了第二幅圖。
清輝飛鵲鑒,新影學蛾眉。
李賢欣然笑道:“先生乃當世才子,實在客氣,請徑直吟來便是。”
長安城的人們拜彆送行常常送至灞橋,是以地多柳樹,“柳”和“留”異字同音,柳絲搖擺,總給人以招手挽留的想像,故常常折柳贈彆,畫卷表達的恰是如此意義。
願言從愛客,清夜幸同嬉。”
銅鼎內撲滅了一炷暗香,畫卷也如匹練般悄悄垂落,世人抬眼望去,上麵畫的乃是一輪潔白而又圓潤的明月。
一名明豔動聽的侍女不知從那邊飄了出來,手捧畫卷蓮步輕移,對著世人嫣然一笑後,解開畫捲上的紅色繫繩,將之掛在了屏風上。
“好,”謝太辰點了點頭,目光一瞄坐在末案的謝瑾,卻冇有對他報以半分但願,倉猝與其他三人商討了起來。
王勃聞名天下久矣,今番滿懷傲氣而來,不屑吟誦如此簡樸的題目,故作風雅地言道:“李嶠兄,這一首你先來如何?”倒是將崔若顏、崔神慶、盧懷慎三人直接忽視。
言罷,他清了清嗓音,吟哦出聲道:
此詩一出,江南四大師族的宗長儘皆皺起了白眉,因為謝太辰所吟之詩不管是意境還是填詞,都比李嶠那首吟月差上很多,完整不在一個層次。
畫卷緩緩展開,謝瑾舉目望去,上麵畫的為灞橋之上兩個官吏折柳相送,畫風美好線條超脫,將一副拜彆時的依依不捨展現在了麵前。
李嶠聽聞江南士子所作之詩,也不說話,隻是鼻端收回悄悄一聲冷哼,竟是淡淡笑了,那笑容天然帶著幾分鄙棄。
此詩開合頓挫,氣脈暢通,意境曠達,首聯刻畫送彆地情勢微風采,隱含送彆的情義,嚴整對仗;頷聯為欣喜之辭,以散調相承,以實轉虛,文情跌宕;頸聯奇峰崛起,概括“友情深厚,江山難阻”的景象,使友情昇華到一種更高的美學境地;尾聯點出“送”的主題,並且持續勸勉、丁寧朋友,也是情懷的透露,不成謂非常絕妙的送彆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