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拱手稱謝,紅衣胥吏搶步上前替他翻開了房門,謝瑾對著他又是一笑,方纔進入了屋內。
難!難矣!
陳刺史悄悄點頭,說道:“海寇之患,向來為姑蘇本地大患,那些來自南洋諸國的強盜殺人越貨無惡不作,過往商船客船飽受劫奪,官府也曾數次出兵圍殲,可惜一向見效甚微,特彆是烏爾無能所帶領的這一股海盜,居無定所神出鬼冇,官府也是很頭疼啊!”
“若能如此,那天然最好。”說著說著,陳刺史嗓音不由有些顫抖。
第一次麵見正四品的高官,謝瑾臉上涓滴冇有畏縮慌亂,拱了拱手後落座在中間長案,開口便道:“使君,謝瑾乃陳郡謝氏後輩,江東陸氏宗長為鄙人的外祖父,本日鄙人受陸氏嫡長孫陸長青之請,特來請使君互助陸氏。”
盧掌事捋須沉吟了半晌,瞭然笑道:“陳使君莫非是想調回長安任職?”
謝瑾趨步上前,長揖作禮道:“鄙人謝瑾,見過陳使君。”
磚房滴水屋簷下侍立著一名紅衣胥吏,一見謝瑾到來,當即笑容可掬地拱手道:“來者但是陸氏謝郎?”
裡間紅木羅漢床上,一名鬚髮斑白的老者正落拓地品著一盞春茶,聽到陳刺史的稟告,放下茶盞淺笑道:“此次你做的不錯,我七宗堂向來恩仇清楚,你有甚麼要求直言便是。”
謝瑾聞言一怔,問道:“不知使君有何難辦之處?”
謝瑾身子微微前傾,急聲道:“前段時候,陸氏本地鹽場飽受海寇攻擊喪失慘痛,鄙人母舅陸元禮前去與海寇構和,誰料卻被寇首烏爾無能無恥扣押,烏爾無能要求我陸氏須得在半月以內交割統統的本地鹽場,否者將讓母舅身首異處,使君與我陸氏向來交厚,還望使君能夠出兵互助。”
謝瑾麵上神采變幻不斷,感喟道:“海寇給的刻日是十五天,去潤州都督府要求救兵恐怕是來不及了……”
謝瑾長揖回禮:“恰是鄙人。”
陳刺史捋須問道:“謝郎有何拜托,但說無妨。”
“那好,這事老朽會原本來本稟告宗主,陳使君此次能夠冒險互助,戔戔要求想必宗主也不會回絕。”
待他分開了政事房,本來寂然跪坐的陳刺史驀地一聲冷哼,從案後站起繞過身後屏風,對著裡間拱手道:“盧掌事,鄙人已經遵循你的叮嚀回絕了陸氏之情,現在他們是伶仃無援了。”
紅衣胥吏側身一讓,伸手作請道:“劉使君正在屋內等著謝郎,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