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效白驚奇地瞪大了雙目,言道:“陸兄但是由天後親身口諭特~赦,莫非娘子連天後也敢前去怒斥?”
金效白瞧見這兩人一見麵便辯論不竭,不由大感啼笑皆非,笑言道:“常言不是朋友不聚頭,兩位真是可兒。”
金效白還未開口,陸瑾已是奇妙反詰道:“倘若更調了位子,娘子你豈不坐在我的對案?與你劈麵而食,鄙人又如何吃得下去?”
陸瑾聞言神情一滯,冇好氣地望去,公然那女子恰是裴淮秀,螓首蛾眉,明目皓齒,美豔得不成方物。
何四娘望瞭望氣鼓鼓的裴淮秀和麪帶淺笑的陸瑾一眼,掩住小嘴輕笑道:“夫君說的不錯,實在奴感覺,陸兄和裴娘子就好似那負氣朋友,看起來還挺班配的。”
“那是天然。”金效白鎮重地點點頭,搶先一飲而儘。
本日,金效白穿戴一件黃藍相間的圓領袍衫,腰間圍著玄色革帶,白麪不必俊朗非常。
坐在他中間的何四娘頭梳雲鬢,一件鵝黃色的對襟短襦連著紅色荷葉裙,明豔照人亮光四射。
金效白斟滿了幾人杯中之酒,目光向著何四娘微微表示,讓她端起酒杯後,這纔對著陸瑾和裴淮秀笑道:“兩位乃是我和四娘子的仇人,某無覺得敬,唯備戔戔薄宴致以謝意,陸兄、裴娘子,我們佳耦敬二位一杯。”
裴淮秀被陸瑾這番話氣得夠嗆,拍案而起怒聲道:“你說誰蠻不講理刁蠻率性?”
酒過三巡,氛圍垂垂和諧,陸瑾和裴淮秀也極有默契地冇有持續爭論,一時之間推杯換盞,話題倒也不竭。
而雅間之名,則更加彆出機杼了,陸瑾一起望去,“亂雲妝”“弄花影”“胭脂淚”“舞流年”等等名字豁然入眼,有幾分古韻古風,更有幾分清爽脫俗,不由讓他公開裡猜想,這賓滿樓的店主必然是一個高雅之人。
霎那間,陸瑾有些躊躇,正在思忖之際,何四娘笑吟吟地開口道:“陸兄和裴娘子坐在一起便是,你們都是四娘仇人,不必見外。”
仆人如此說了,陸瑾也隻要不甘心腸坐在裴淮秀中間,笑容卻有幾分勉強:“無妨無妨,金兄不必在乎。”
裴淮秀貝齒緊咬,一雙粉拳已是悄悄攥進,若非此地另有彆人,說不定當真就要大打脫手了。
陸瑾眉峰一挑,點頭道:“鄙人意中之人,和順賢淑知書達理,豈是那種蠻不講理刁蠻率性的惡女子?四娘此話的確說錯了。”
“甚麼,是天後特~赦了他?”裴淮秀頓時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