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登記了沈京的證件，又聽他說：“方濤有癲癇症，受刺激了會病發，你們不要過分刺激他。”
不過這位倖存者的狀況冇我想的那麼嚴峻，雖說也根基毀容了，臉被紗布和繃帶緊緊包著，隻暴露雙眼和雙唇，但肢體還是無缺的，被裹得像個粽子，四肢吊在病床上，鼻子上還插著好些管子。大夫說他除了臉部大部分燒傷外，目前冇有生命傷害。
到了早晨，宋琦等人押著懷疑人走了，王姐也拎起包跟我說了拜拜。薛隊終究出屋了，奉告我今晚要值班，明天開端正式打仗案件。我愣在了原地一會兒，回過神來才發明他已回屋了。竟然第一晚就讓我值班！真是不人道。歸正我甚麼也不會，值就值吧，抵擋也是徒勞。我抬手看錶，將近晚餐時候，因而下樓去食堂。彷彿來到刑偵支隊的意義就剩這一日三餐了。
這個自稱方濤的人呆窘起來。幾秒過後，俄然蜷身大哭。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如許的事主，想硬硬不起來，想軟又不曉得該說些甚麼，一時手足無措了。
“你小子！”他一巴掌拍我後腦袋上。宋琦和蘇玉甫他們一陣轟笑。
“我故鄉冇電話。故鄉……冇人了。”
然後他就小孩子一樣攥著第二張照片不放手。
劉好友彷彿明白了甚麼，臉在紗布後顫栗了一下，有點兒像嘲笑：“你說進安寧需求批文，確切。但如果我們這傢俬家病院事事都按法度走，都正規化，也就不會著火了。”
我記得上學時教員講過，這是犯法懷疑人典範的躲避心機。迄今為止冇人表示他與著火有關，乃至冇人提過這是一起報酬放火案。他卻本身先順從起來。比如一個小孩兒偷吃了蘋果，媽媽問他蘋果如何不見了，他卻說“不是我吃的”，這當然是此地無銀了。
“辭職？”我眼睛瞪得比他還大，“你的意義是他分開公安步隊了？不當差人了？”
“你是方濤的甚麼人？”
徐大夫是個女的，戴個大厚眼鏡片，跟《蠟筆小新》裡的上尾教員似的。她扶著眼鏡先笑笑，說：“老薛，不瞞你說，這小我你們送來時，一冇有之前病院的先容信和病曆，二冇有他的直係支屬或者同事朋友的伴隨，以是僅僅靠短時候的察看，我是不敢給你出鑒定定見的。”
“他就信了。這不他正拿著小釣竿釣呢嘛。”聽廖潔這麼說，我纔看清本來“方濤”手裡拿的是一支玩具釣竿，正不厭其煩地對著魚缸口往裡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