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很輕易動心,一個女人也很輕易斷念。
薑寧點點頭,“是啊,當年上飛機的時候差點就被扣在了安檢口,厥後是我要求了半天,把火機裡的棉芯和火石都抽走了,辦了托運才讓我過關,厥後返國後,就一向放在這裡了。”
薑寧和宋彥博一身黑衣, 薑寧帶著玄色棒球帽,戴著玄色的口罩,手裡抱著一束鮮花,宋彥博手裡拎著一瓶酒, 一些點心。
薑寧踮起腳,“那最起碼把打火機留給我吧,它跟了我這麼多年。”
薑寧揪住胸口的衣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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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寧跪在薑鎮川墓前,久久冇有起家,“爸爸,你為甚麼要那麼傻,有甚麼過不去的坎兒呢,你就不要我了麼,你就這麼放心腸把我交給彆人麼?媽媽固然不在了,但是我還在啊,我是你的女兒啊,我是你的寶貝啊,爸爸,為甚麼要把我送出國,我陪在你身邊,你或許也就不會走上那條路,爸爸……”
“也不曉得爸爸和媽媽會不會怪我。”薑寧的聲音還帶著一些鼻音。
薑寧摘掉帽子和口罩,暴露一張清秀的臉龐,她蹲下身子,將鮮花放在薑鎮川墓前,她從口袋中取出一方手帕,抬手悄悄擦了擦薑鎮川的照片,“爸爸,我來看你了。對不起,我現在纔來看你,對不起……”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宋彥博見過薑鎮川, 薑鎮川是赤手起家, 在闤闠上闖蕩多年, 酒局很多, 平時在家不喜好喝酒,但是每次他去了,老是要拉著他喝兩小杯。
“我乃至自作主張地冇有讓你跟媽媽葬在一起,你是不是會怪我。我現在曉得你或許當初也是身不由己,但是我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真的很難過,我想媽媽也是一樣,畢竟她那麼愛你,如果你在那邊見到了媽媽,她會諒解你的吧。”
他咬了咬牙,“阿寧,我不是你父親,你也不是你母親,我們不會像他們一樣。”
儒雅如薑鎮川也是一樣,他不是一個等閒承諾的人,但是他說過的事情就必然會做到,本來是如許,現在也還是如許。
宋彥博拍了拍她的手,“向來都是後代嫌棄父母,冇有父母嫌棄女兒的,你是他們最愛的女兒,他們必定不會怪你的。”
人死燈滅,一小我的平生不管是貧困的,富有的,罪過的,仁慈的,都埋葬在一抔黃土之下,冇有辨彆。
這處公墓實在地理位置還不錯, 靠近霧峰山, 在中間一處小山上,依山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