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瞧你說的,純粹是喜好。樂中自有黃金屋,樂中自有顏如玉嘛!”李墨言紅著臉,撓了撓頭。
輕柔如訴說般的曲子響起,像安靜的湖心被投進了一顆石子般又一次攪亂了小米的心,這類亂不是歡樂,卻像某種擔憂。小米無從抓起,因為它一現而逝地飄走了。
“每天中午都練嗎?”
“累嗎?”小米體貼腸問。
“不累,我喜好。”
從那以後的每箇中午,大二外文係英(2)班課堂裡便多了一道風景:一個靈巧的女孩坐在第一排,手邊放本書,悄悄地甚麼也不做;最後一排,對著後門,一個帥氣的男生度量吉他,任手指諳練地劃過琴絃,傾瀉一汩汩清泉津潤荒涼。這是如何一幅讓民氣動的景色啊!
從那天起,每天吃完午餐,小米都會拿本書,悄悄躲在課堂內裡花圃的長椅上“用心攻讀”。 《愛的羅曼斯》、《水滴》,絲絲琴聲如訴如歌地一下下扣進她的內心。不知從何時起,坐在這兒,她再也不能安靜。琴聲響起,她的心中便會莫名地陣陣悸動。
“哦,對了,墨言,今後我每天中午想在課堂寫寫東西或歇息一會兒,不曉得影不影響你練琴,你也曉得的:我們宿舍的幾位都是大神兒級的,中午在宿舍是甚麼都做不成的!”小米搓搓手,怯怯地看向墨言。
“是啊,不練,手就生了。”
“那你就彆隨便彈,正式彈好了,我也慎重地記下來,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小米還要持續往下說,卻聽李墨言接到“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一個傻小子給白雪公主一樣的楊大蜜斯彈了曲《愛的羅曼斯》,”
小米俏臉微紅,“哎,我說墨言,每天這麼固執地練琴,是不是真的有朝一日彈給女朋友聽啊?”
小米暗喜,不曉得是為這謊話的得逞,還是為了那句“歡迎你陪我”。
“好啊,不過這首曲子可不是隨便彈給彆人聽的哦?!”李墨言如有所思道。
是誰曾說過:心魔是戒不掉的一種東西。人一旦上癮了某種事物,那便成了一種風俗。小米壓住內心莫名的慌恐,仍然每天冷靜地陪在他身邊,感受他的琴聲,冷靜地喜好著這個隻愛操琴的男生。
但是時候已經從入夏到了初秋,聽者還是聽者,彈者還是彈者。
記不得那是如何的一個日子了,一天,吃完中午餐的小米折返到課堂去拿東西。剛到門口,便聽到課堂內傳來陣陣輕柔的吉他聲,是那首蘇格蘭的名曲《綠袖子》,那清麗超脫的曲調悄悄地、緩緩地流淌出來,高難度的滑音――揉弦――推絃,悄悄地敲動著聽者的心房。小米一動不動地靠在牆上,曲子走過醇厚濃烈、深沉固執,又垂垂輕柔、輕柔,柔的讓小米悄悄地留下了兩行熱淚。本來這天下上真的有樂曲能讓人打動得悄悄淚下?還是本身練了這麼多年的二胡,心機敏感了呢?“咚”,伴著一聲空靈悠遠的結束音,課堂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