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們疇昔。”
李謙單獨坐在葉冉塌邊,冷靜的看著他俊朗的五官,微閉的雙眼,在西蕃曬黑的皮膚,過往一幕幕伴著他開朗的笑聲清楚閃現。這是他最心疼的表弟,十五歲分開洛州便跟在他身邊,二十二歲才單獨搬家葉府在都城的宅院,本性爽快,勇武剛毅,世人總道他是托庇於家屬名譽和李謙提攜,殊不知在最後幾年裡,手握兵權的葉冉已逐步成了他們的依托,也成了李家政敵的威脅。
王紫陽有些哽咽的問道:“簡塘臨走前還說甚麼了?”
“坪智現在人呢?”李謙強忍難過問道。
一滴淚水滴在布帛上,恰好將最後一句中的“兄”字暈開,李謙抬昂首,儘力停止住奪眶而出的眼淚。
“他不是已經昏倒多日了麼?”
縱觀以上形跡,實為不忠不孝之徒,無顏麵對洛州父老,幸家中上有兄長三人,不致二老餘生孤苦。今命不久矣,回望過往二十五載,最難忘之際,不過你我相伴之時。能與鳴揮、伯陽二兄為友,又能生於繁華鼎盛之家,此生可謂美滿,惟念一女,為臨終之憾,隻恨不相逢於未嫁之時,若其有朝一日厭倦籠中之束,盼兄助其脫困。另有奪回烏金刀兩把置於京中葉府榻內,代吾償還。
“簡塘是因我而死的。”
“……冉參軍至今,曆任典校,參軍,羽林郎將,終至大將軍、坋州刺史,勳爵加身,不過因家屬之名,表兄之助,此一愧;冉今已二十有五,本應上奉雙親,下哺幼兒,何如長年離家在京,至今未娶,有負親恩,此二愧也;摒棄綱常,迷戀彆人之婦,心鬼已生,至死未絕,此三愧也。
李坪智傷勢很重,簡樸敘說了幾句三人進城後的遭受便開端咳嗽,王紫陽讓阿信扶他躺好,對李謙說道:“讓阿智歇息吧,我們出去說。”
“在隔壁,他失血過量,醒來過兩次,還強下地過來與葉將軍說了會話,第二次醒來聽到葉將軍不治的動靜又暈疇昔了。”
阿信頓覺有大事產生,十八衛是靖遠侯府精選練習出來的保護,個個以一當十,技藝不凡,一起出動抵得上保護皇宮的數百精銳羽林衛,除了客歲前去潞山,還從未十八人一起解纜過。
李坪智閉上眼睛回想著最後一次見到葉冉時的景象:“他還說,侯爺……該當也是喜好她的。”
三人來到李坪智房間,王紫陽快速評脈施針,不到一刻鐘工夫,李坪智醒了過來,看到李謙不由大哭起來,阿信上前扶住李坪智,哽咽說道:“四哥,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快把顛末跟侯爺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