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曲時，薑昱閉著眼睛懶懶的說道：“剛纔彈箜篌的留下持續，其他人能夠先走了。”
璃雅明白過來，倘若此次司馬賀仇安真要謀反，薑昱最大的倚靠就是李謙，若李謙也生出異心，那他無異因而引狼入室自掘宅兆。
樂聲複興，薑昱初時髦自隨便聽著，垂垂展開眼睛坐直了身，最後已是從池中站起穿衣而出，他想看看這個能奏出如崑山玉碎芙蓉泣露般樂聲的女子究竟是何許之人。
薑昱捉過璃雅在他臉上的手低笑：“等此次歸去後，司馬君玉挪了位置，我便每天與你如許說話。”
柳絮欣喜萬分連連伸謝，當初服從璃雅建議，從寧州來京找李謙，原覺得李謙能夠幫她祖父湔雪委曲，但李謙說此事還需下落在當今皇上處，因而專門請人對她在禮節身形各方麵加以教誨，最後安排她進宮為樂姬，冇想到見到皇上的第一麵就獲得了承諾，早知如此痛快，何必苦熬這麼多年。
柳絮翻開，本來是一本樂譜，遂重新細看，不時輕聲哼唱幾句，看到第四頁時，薑昱打斷道：“如何？”
“我大周也不是冇出過歌妓為妃的先例，這個無妨。”薑昱覺得她指的是在寧州樂坊的經曆，並不覺得意。
半夜剛過，聖駕才姍姍而至，李謙入宮與薑昱密議好久，將王紫陽提示的坋州與慶州歸入設防，肯定再無縫隙，這才放心的回到舍館。
“回陛下，民女自幼喜好樂律，父親看我有這方麵的天賦，特請過幾個告老回籍的樂博士在府中傳授，是以宮中平常所見的器樂，民女皆曉得一二。”
“你不肯意？”薑昱略微不悅。
璃雅曉得，這是李謙逼反司馬賀的最後一招了。司馬君玉把柳絮的事奉告司馬賀後，以司馬賀的才氣，定能查出柳絮與柳萬隆和帛書的乾係。看本日景象，薑昱應會把柳絮留在身邊，昔日漏網之魚搖身一變成了皇上的枕邊人，這對司馬賀來講無疑是個龐大威脅。
璃雅向來冇在乎過薑昱後宮的諸多妃嬪，即便她們個個豔若桃李，璃雅也自傲本身在薑昱心中奇特之位，但現在看來，這個柳絮即便麵貌稱不上冠絕後宮，卻絕對將是一個冇法忽視的存在。
薑昱換過衣服帶柳絮來到書房，拿出一本冊子給她：“先看看。”
次日午後，薑昱帶著幾名妃嬪在湯泉池沐浴，躺在池中溫熱的玉壁上半眯著眼聽池邊行宮中新調的幾名樂姬奏曲，美曲溫湯，四肢百骸俱是說不出的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