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玉拉長的調子讓殿內的人都驚起了一聲盜汗。而冬藏手上的墨筆也有些拿不穩了。
“聖上――”嫌惡地看了一眼靖玉，冬藏心中疑竇叢生。她入宮多年，除了先帝，從未見過這般與聖上相處之人。
“絮兒――”冬藏一開口，跪在地上的宋允便不成置信地望著開口的女子。
雲淡風輕的笑意燃起了靖玉的心底的恨意：“皇姨隻曉得宋允不姓宋！”
“不介懷麼？那桑兒何不將這江山委到允兒身上？他雖不是堅固之人，卻勉強可擔負大任。”
“咳咳……”發覺本身被靖玉卡住了脖子，陸扶桑第二次體驗了腳踏存亡兩界。不過，此次她卻冇有前次被扶風卡住時那般鎮靜，“那要看皇姨都曉得些甚麼……”
“姑姑，弑君隻是沿婚三年，未免太輕了――”靖玉話音未落，宋顧已是站到了陸扶桑榻前。
冬藏看到入門的春盈、夏合與秋收，抿緊了唇。
熬過今晚？
至於私用府庫銀兩……宋家有權限私用府庫銀兩的，掰開手指數，也不過是宋允與母親二人罷了……庫銀不過是個由頭，榻上人要的，不過是借宋家的手除宋家的人……
“嗬嗬……”陸扶桑出口的話順利的截住了靖玉將麵前二人誅儘的動機，“既是綏王殿下定下的皇夫，那老身便未幾言了，隻是方纔老身的話還未說完……聖上現在已是病重之軀，實不宜納用心叵測的人於身側了……”
凝睇著被靖玉握住的手腕，陸扶桑抬眸看了眼冬藏，而後低聲道：“扶桑既是願稱白叟家為姑姑，自是表白了扶桑的意義……”
發覺本身的手被人握住了，陸扶桑沉了口氣：“冬藏……就依姑姑所言吧……”
宋家在陳國雖為五姓之列，但畢竟不若其他四姓根底深遠。宋家人在朝中安身，多是仰仗祖上的隱蔽。縱使宋家近年不乏兒郎發憤燦爛門楣，但多數宋姓之人倒是靠著俸祿存活……
“以身？你這條命不是滿是皇家的麼？既已成深宮之人，何必掛念些門閥之事。”靖玉嗤笑一聲，“還不過來記旨！”
“多言麼？實在老身本日本是想除了聖上的……”靖玉緩緩用一隻手握住陸扶桑的手腕，“老身想聖上曉得老身的意義。”
“嗬嗬……老身……皇姨年不過四旬，裝老不會抱憾畢生麼？”聽到靖玉的感喟聲，陸扶桑忽地想起了郭皇夫臨終前為安撫本身寫給扶風的信。她自是曉得郭皇夫與麵前的女子並冇有甚麼糾葛，但她倒是記得，郭皇夫在信裡模糊表示著扶風，她的母親並非母後，而是母後的皇妹，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