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楚楚不幸的模樣,吳明心下一酸,幾近有種把她摟進懷裡的打動。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歎口氣道:“阿莉,你想太多了。你在山野長大,更是叢林的女兒,餬口體例和她們是不一樣的。你有你的特性,她們有她們的長處,兩邊豈可相提並論?你就是你,你就是南蠻疾風戰將優露莉,如果去學她們,隻會不倫不類,反會落空自我。”
徒弟喃喃說著,昂首望著碧藍的天空,怔忪很久。她的脖頸如玉般光滑,再往上,則是一張霧氣繚繞的臉,漂渺而不逼真。她輕聲答道:“能,如果有一天你能插上翅膀,變成鳳凰,你的胡想就能實現。”
優露莉嘴巴一撅道:“說好陪我半天的,你又走神了,我可不乾。”
優露莉一手拉著箏線,歪著腦袋看著吳明,半晌才幽幽道:“阿明哥……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此時雖已入夏,但蘭寧背靠天陰山,又地處乾比噶草原以西,恰是溫帶大陸氣候和季民風候的交叉點,以是颳風甚亂,一會是東北風,一會風又自東南來了。現在颳得是東北風,那鷂子失了箏線牽引,如同一個醉漢普通,搖擺著朝東蒙營地墜去。優露莉大喊著,一起疾走著朝鷂子追去。看她模樣,大有不把鷂子追到手就誓不罷休的意義。
鷂子飛得極高,一旦擺脫箏線,在空中看起來落速極慢,但實在極快。淺顯人更是追之不及。優露莉就算是七段妙手,要想追上,也是難如登天。幸虧風向甚亂,那鷂子被吹得東搖西晃,這纔沒落空影兒。
吳明搜腸刮肚,正想著這麼說話把她哄回南蠻,聽得她驚呼,趕緊昂首一看。卻見優露莉牽著的那隻鷂子被這一陣大風一吹,忽地一傾,落空了均衡,極快的朝遠方落下。優露莉驚叫一聲:“哎呀,我的鷂子。”縱身一躍,人如一隻大鳥,劃了一道美好的圓狐,極快的朝鷂子落點處追去。
吳明苦笑一聲,搖了點頭道:“我現在好歹是一軍統帥,身係幾十萬軍民存亡,那能如你普通落拓。”
可台本殊老奸巨滑,謹慎得有些過分,他如此應對,反讓吳明一籌莫展。吳明不覺有些心煩,有些負氣道:“阿莉,等戰事完了,你還是回熱內吧。你出來也有一段時候了,老是跟著我,終歸不好。”
吳明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優露莉道:“天然在想破敵之策。”
成熟的男人在深思時,魅力是最足的。以吳明的豐富的經曆,天然當得成熟二字。而他的春秋又使他在成熟中,又有股非常的魅力。優露莉看著那張滄桑而漂亮的臉,突的感覺有些悠遠而不實在,感受對方離本身越來越遠。她不由又拉了拉箏線,大聲道:“喂,在想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