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也不消他喊,誰都能夠看到一騎快馬正朝城頭奔馳而來。此人揮鞭如雨,那馬走得甚快,在屁股前麵拖著一條長長的粉塵。跟著他垂垂近了,世人的心都懸了起來。那人衝到了離城另有二三百步時,纔看出他穿戴西蒙標兵服飾。他在頓時立起家子,彷彿想喊甚麼,但大抵負了傷,畢竟甚麼都沒喊出來,一頭栽在草地上,化做滾地葫蘆。吳明道:“小易,你和我下去看看。”

楊易承諾一聲,上前和吳明一起把此人扶進了城。然後令一個兵士去告訴軒轅靈他們。那標兵的背上插著好幾支長箭,肩膀上還中了一槍。幸虧他穿戴皮甲,那些長箭大抵間隔太遠,以是失了力道,穿過皮甲後入肉並不深。最短長的是他肩膀上那一槍,把全部肩膀都刺透了,鮮血淋漓,這一起行來,他半邊皮甲也被血染紅,觸目驚心。他竟然還能撐過來報信,當真是條硬漢。

等世人在城頭擺列整齊時,軒轅靈一行到了城樓下。軒轅靈一身正裝,穿戴西蒙可敦服飾,在一大群內城衛士的簇擁下,緩緩從門路上爬上了城頭,她一起走來,不斷向著兵士們擺手。全部城頭都響起山呼海嘯的喝彩聲:“娘娘千歲!”

走到吳明這段城頭時,她站住了,突的大聲道:“弟兄們,你們在城中都另有兄弟姐妹吧?”

此次北上,共有五千名外營兵士跟從吳明,現在大戰將至,他們天然不能閒著。吳明以客軍身份要求一段城頭的守禦之責,幫手戍守,軒轅靈自無不允,當場承諾。現在他帶著一大群外營兵士到這裡來,就是換崗的。

那人身上已是傷痕累累,汗水和著血水沾在一起,明顯顛末一場大戰,此時摔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一看到他這副模樣,吳明就知景象不妙,那標兵已是奄奄一息,昂首望著吳明,有氣有力的道:“……仇敵……仇敵來了……”

本身當然沒甚麼,但城頭兵士中有很多人臉上都已暴露懼意,不但是新兵,便是那些老兵一樣都有驚駭之意。這些守城的兵士中,真正和東蒙交兵的人實在未幾,先期返回的十萬殘兵,現在大多還在城內休整。現在上城頭的,大多是後來臨在蘭寧征上來的新兵,他們從從戎之初,聽到的都是西蒙在火線大敗的動靜,現在東蒙雄師壓境,這些人能安然處之,那才奇了怪了。

跟著他們一起跑過,城頭上的一眾兵士全大變了樣。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捋過,本來東倒西歪的陣形,一下變得整整齊齊。吳明掃了一眼楊易,輕聲道:“列隊驅逐娘娘吧,彆太失禮,丟了我們近衛營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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