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軒接辦南寧學院的時候,楊易還未畢業,以是楊易這聲教員,叫得並不高聳。唐憂笑了笑道:“彆多禮,費事你們久等,我也不美意義。”
那是《藥學雜談》上的摘句,大略說的攝生之類的吧。這書從小就陪著唐憂長大,她的發矇讀物,不是《千字文》,也不是《三字經》,而是生澀難懂的《藥學雜談》。也幸虧唐憂聰明,五歲出頭,內裡的詞意雖不能懂全,但筆墨竟能熟諳大半。
吳明見他一臉奧秘的模樣,也來了興趣:“你說。”
吳明一陣無語,普通來講,受過體係教誨的學子都是皇權派的忠厚擁戴者,但商羽坤絕對是個例外。這傢夥書雖讀很多,但另一身份,倒是一大販子間家的家主,且見過世麵,心機活泛,自不像普通學子閉門造車,陳腐不堪。而中西這幾年政權更迭頻繁,商家深受其苦,如此一來,對皇權更無好感,他能說出此言,倒不敷為怪。
“但遇兵災,逃亡百姓自墾地可免五年;但遇豐年,地步所出不過其半可免當年;但開荒者,可免五年賦稅;但……除此以外,統統人還須交納公糧,同一撥付,使鰥寡孤傲者皆有所養。”
小雲抿嘴一笑道:“我怕蜜斯孤傲,買來陪她的,這小傢夥很靈巧,懂人道但穩定叫,正合適解悶。”說到這裡,她輕聲道:“小黑豆,叫兩聲聽聽。”
不知如何的,他想起了下午在帝宮見到的鸚鵡,那傢夥雖也裝在鷯哥籠裡,但毛裡毛躁,和麪前這個溫馨的畫眉鳥有天壤之彆,莫非是因為在皇宮呆久了,也感染了浮華之氣?
那畫眉鳥聽她一說,張著小巧的嘴兒,公然叫了兩聲。它的聲音如行雲流水般美好動聽,又如一根絲線拉著般不斷於耳,入耳妥當舒暢。唐憂一聽它叫,也跟著“咯咯”笑著,拍掌道:“小黑豆好乖乖。”
商羽坤撇了撇嘴,很有些不覺得然:“現在朝廷內部,太後和丞相鬥得熾熱,誰另有閒心來管督座你。”他話鋒一轉,仍自勸道:“督座你看,這些人除了爭權奪利,又有幾人管過蒼存亡活,就你還那麼愚酸。”
看著一臉歡暢的女兒,唐軒暗自點頭,對柳雲送的禮品也比較對勁。女兒固然聰明,可也過分溫馨,大抵書讀多了,閒下來的時候,老愛捧著書籍發楞。這麼小的年紀就如此老成,可不見得就是功德。有這麼個小鳥陪著她,大抵味多些童趣吧。
吳明暗自點頭,商羽坤看來確切下過一番工夫,他想了想,接著道:“這都是地步辦理法,但中西地形龐大多變,衍生出部落、土司、盜窟等各種辦理情勢,這些蠻人依靠的,常常不是地盤,而是草原,山林等,這又如何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