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露方嘴角暴露笑意,他把檀木修成一方上麵半圓,下為梯形的長條形木牌。然後拿起刻刀,在此中一塊檀木上一刀一劃,細心雕鏤起來。檀木雖隻要巴掌大小,但刻幾個字,如何也比在木板上雕鏤小字便利很多,木屑紛飛中,隻不過一小會,幾個字已然成形,上麵鮮明是:“先祖何嘯雲之靈位。”
何定瑞剛回來時滿麵愁思,現在卻興趣勃勃,前後判若兩人。謝露方看了他一眼笑道:“真要如此的話,必定不能用木料,得用精鐵。如許固然費時多些,倒是真正的一勞永逸,再也不消為刻字費心操心,任你排版千百次,筆跡必定清楚仍舊。”
“唉!”何定瑞歎了口氣,垂下頭道:“謝伯伯,你先把父親和祖父的靈位刻出來吧。小子也好日夜上香,圖個心神安靈。”
檀木首要發展在南蠻繼玉叢林一帶,其木質堅固,香氣芳香永久,色采燦豔多變且百毒不侵,萬古不朽,又能避邪,故而極受人歡迎。丁壽初至南蠻,在其《異域行記》裡如此說:“極南之地,有木名檀,其芬怡民氣醉,能避蛇蟲,明心靜氣……妙品也。”這類溢美之詞,沒為檀木發展供應任何好處,恰好相反,反對它形成了一種毀滅性災害。東漢建立之初,曾規定南蠻貢期為三年一貢,貢品中須有兩箱檀木。後來帕家勢大,這也漸成一紙空文。檀木貴重,東漢世家大族,多以儲存檀木為榮。這類攀比之風,就形成了無節製的濫砍濫伐。漢明帝時,帕卜裡為探真假,曾和希烈一道,進京朝見。當時帶的貢品一應齊備,獨少一箱檀香,漢明帝大為不悅,曾以此詰問帕卜裡,後者振振有辭的辯駁:“聖檀砍伐絕跡,俱進天朝國庫。現在檀木,非南蠻特產,而是天朝特產。”
吳明轉過甚,就見他穿戴一襲長衫,衣帶飄飄。這段時候,固然節流又節流,但近衛營的炊事還是管飽的。不然這些武者吃不飽,如何拉出去攻城?這對何定瑞來說,無異於天國般的餬口。他現在還是極瘦,但雙頰已略微有點肉感,膚色也白了些,倒很有點文弱墨客的模樣了。吳明怔了怔,盯著他道:“如何了,有事嗎?”
謝露方怔了怔,隨即笑道:“也難怪將軍不解。木板雕鏤印刷,也不是沒有耗損,刻一張的話,印個幾千張,筆跡就恍惚了,再印出來的字,也看不清楚。現在災黎有二十多萬,以是要多刻點,才氣夠數。”
何定瑞道:“定瑞不敢忘將軍大恩,若無將軍,我和母親早就曝屍荒漠,更不成能知昔出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