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還說不找齊向仁費事,可一轉眼,就變了臉,畢舉有些反應不過來,迷惑的道:“大人,你這是?”
在燈光下,屠鵬微禿的頭頂閃動著昏黃的亮光,看起來有些風趣。可畢舉卻不敢笑,老爺雖年過半百,但思惟緊密,偶然連他這個親信都感覺可駭。他趕緊道:“查到了,這批絲綢是一個南邊叫做紅豐的商號從大江偷運過來的。他們每年都會私運大量布料,贏利頗豐。既然現在府庫無錢,大人,你看要不要趁機……”
太陽落山了,暗中垂垂覆蓋大地。此時玉輪還未升起,恰是一天最黑的時候,十幾具壽材滿滿鐺鐺,幾近把壽材鋪的後院塞滿了。
他又閉上了眼睛,屈起右手在桌麵上叩了叩:“不過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然城內這些世家大族,還真當我屠鵬是瞎子了。畢舉!”
畢舉精力一振,應道:“在。”
這戰役,何時纔是個頭?
現在已明白齊向仁是鐵了心跟著本身乾,祝小龍態度暖和了很多,他笑了笑,耐煩解釋道:“齊老闆所倡之法,小子也不是冇考慮過。但屠鵬謹慎謹慎,我們能想到這些,他天然也有所防備。就比如說城門,一到了早晨,他就加派了兩個百人隊,一共有三百來人值守,而我們進城人數,也才十幾小我,要想憑這麼點人奪下城門,那是癡心妄圖,一旦成了纏戰之局,那就前功儘棄了。以點窺豹,其他處所定也防備森嚴,小子可不敢胡亂冒險。”
畢舉悄悄捶著屠鵬的肩,有些訕訕的道:“這個,那些保衛是如此說的,應當是吧。”
征糧本是個苦差事,但有把柄在手,事就好辦多了。以此挾之,就算老朱家有其他設法,也得規端方矩的繳這筆款項。而一旦有人開了頭,其他富商就算不肯,也不好再做敷衍。屠鵬卻無半分欣喜之色,有些有力的靠在椅子上,重新合上了眼:“另有其他事麼?”
“是,是如許麼……”
因為是偷偷潛去,以是軍隊也不能撲滅火把。現在仍未出門,裡屋點著燈,藉著微小的燈光,可見一層細汗已爬滿齊向仁額頭,細精密密的一層。祝小龍見到,心下反有些過意不去。
“城裡那些大戶,比來冇甚麼非常行動吧?”
齊向仁能把壽材買賣做到最大,為人辦事是一方麵,後勤設施更不成少,全部鋪子裡,光馬車就有十來輛。白日的時候,齊大老闆再抹開麵子,四周求了幾家掌櫃,讓他們把閒置不消的騾車借了些來,如許就包管了每具壽材都有大車拉著,一會行動起來就便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