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大孃的家裡!”
“幸虧阿誰大師揹著你來找大娘,如果再早晨一點啊!準得把身子病壞了去!”
聲音不斷如縷地傳來,柳婉麵色慘淡,癡聲道:“替爹…報仇…”
隻見柳婉麵色發白、渾身顫栗,雙唇更是變成了紫玄色,還不住地打著顫抖。
柳婉聞言,麵露恍然,便低頭看去,卻發明本身身上的衣裳已經被換了,連裡衣也不是先前穿的,神采又是一變。
“娃兒!你快醒醒!”
柳婉見此,心中驚駭之感更甚,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便是蹲在地上抽泣了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好似正朝著本身過來,柳婉細心看去,隻覺濃霧當中,模糊可見一道身影。
……
那幾具叛軍的屍身,真言冇有理睬,倒是將周武的屍身帶上,埋在了柳友的墳旁,也不至於死無葬身之地…
柳友慘痛的話聲,落入了柳婉的耳中,使得柳婉哭得愈發地悲傷。
“唉!你說,這小夥子做甚麼不可啊,非得做和尚,挺都雅的一個小夥子,多可惜啊…”
“娃兒…娃兒…”
“是一個大師揹你來的!”
“下雨了…”
柳婉身後,真言雙手合十地站在那邊,嘴裡誦著往生經,無聲無息,隻盼墳上新鬼,早些循環…
墳前,柳婉神情板滯地跪在地上,渾身濕透,衣衿上更是臟亂,雙手也是一片血肉恍惚,還沾滿了泥土。
“誰!誰在那邊…”
“你這和尚!除了這一句,莫非就不會說其他的了麼!?”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柳婉睜眼醒來,發明本身竟是身處一片渾沌當中,四周皆是霧濛濛地一片,一丈開外,便已是看不清了。
“爹…爹!!”
“本來…夢裡哭了,實際也會哭的…”
婦人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柳婉手中的空碗,放到了一旁,卻忽聞門彆傳來一道話聲。
一聲聲鳥啼此起彼伏,水滴自樹葉尖兒滴落,落在了被大雨浸濕的泥土上,刹時摔得粉碎,卻也帶起一陣泥土的暗香…
“大師可真是活菩薩啊!年紀悄悄的,長得又俊,救了你不說,還一向在屋外守了三天,現在都還冇去歇息呢…”
這時,婦人從桌上端來一碗湯水,固執湯勺攪了攪,又用嘴抿了一點,才道:“來!娃兒,把這碗薑湯喝了,暖暖身子祛祛寒,身子也好得快一些!”
“我曉得…你是削髮人,六根清淨,不染塵凡,天然不懂我們這些淺顯人的豪情…”
“我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