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就走，又傳來一句話，“把傷養一養，三天後再來。”真是，真是，他本想十天內就把根本技能教給她，莫名其妙少了三日。
“於良，你說你笨拙，左大人說你勤奮。我覺著我也笨，但我爹說我聰明。現在我們跟著同一小我學造紙，這或許意味著一點。”新藤一條條，彷彿從蠶繭中抽絲。
“你說左大人不收你為徒，可我看他已經教了你很多了。”采蘩手疼。藤有皮，她的手也有皮，但二者一磨，她敗陣。但是，她冇停。
“又不是用你泡的藤。”左拐的目光說她笨。
“徒弟的徒弟，也是我們紙官署的紙官丹陽丹大人。彆人可好了。”於良爬起來，籌辦教采蘩如何選藤。
“他教我不過一個月，而你都跟他學兩年了，有甚麼好戀慕？”她現在連飯都冇得吃。
“她父親曾是康城守將，要不是三年前押送災銀瀆職，她現在還是令媛大蜜斯，我們這些人連見上她一麵都是期望。”於良不答應彆人說語女人的不好。
“皇上大怒。案子卻冇法處理，要找人化解皇上的肝火，她父親就成了頂罪的首當其衝。成果她父親被處斬。她家的男人發配南荒，女子則為官婢。她母親在禦織坊當女工，她大姐淪落為官妓。還好出事的時候語女人才十四歲，丹大人與她父親有舊，將她要到紙官署來，不然――”於良不敢想如此淨水芙蓉的女人要任人糟蹋。
“你犟，我也犟。給我看著時候，若完不成，我就在這堆青藤上看玉輪看星星。”她的手上過夾板，五指連心的痛感在不久前還令她膽怯，幾道樹枝的劃傷算得了甚麼？至於饑餓，那就更是小事一樁了。
“你們老說騁公子如何如何，可昨日他的紙連去除本料束都冇做到，是不是太高看他了？”她給了中品，可不是客氣的。
“我的一隻手傷剛好，另一隻手還包著，這麼慢也是為了一個月後這兩隻手能抄簾。”采蘩邊說著邊抽出兩根青藤來，有老有新，拿刀砍去老藤，“送藤來的時候就應當挑好了，這類活還得你們做麼？”乾活的她不冷不孤，愛抱怨。
“這是給新進學徒考覈用的。不會選料，第一輪就淘汰了。”於良盯著她的手瞧，“你不是童家大蜜斯嗎？如何會弄傷手？我越看越不明白徒弟為何選你比試。不會造紙，看著也冇力量，還傷了手，到時候必然我們輸了。還不如我去呢，藤角紙我很特長的，固然也一定比得過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