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謙,山外的人都熟諳他。求你了。”小夏要求著。
小夏內疚了一下,抬手去解,卻一時取不下來。
*
顏惜月飛身悄悄躍下,躲到了劈麵的樹林。酒館裡隻要燭亮光著,一點聲音也無。又等了一陣,卻忽見有人自山上而來,踏下落葉,行動倉猝。
清冷的月光下,這年青男人一身儒衫,麵龐清臒,非常斯文。
“陸……子謙?”老頭較著地愣了一愣,過了半晌才迷惑道,“你是他甚麼人?”
衣衫被悄無聲氣地頂破,蒼綠虯曲的樹藤自他肩後生出,伸展,俄然間碧葉亂長,如蟒蛇般纏向小夏脖頸。
老陸頭停下腳步,細細想了半晌,遊移道:“我隻聽我爹提及過,他曾經好幾次陪著陸公子進山打獵,有一回還差點摔下絕壁。可山裡的甚麼女人,卻向來冇提過。”說到這裡,他又想起了甚麼似的,驚奇地望著顏惜月,“你莫不是在開打趣?就算有人跟陸公子是舊瞭解,那你算算得有多少年紀了?!”
“……幾十年?”顏惜月思路有些混亂,“那他實在……”
“小夏是誰?冇傳聞過啊!”老陸頭晃了晃腰,捶著背往回走。顏惜月看了一眼宅兆,站在原地叫住了他:“她住在這四周的山裡,說熟諳陸公子……您真的冇傳聞過這個女人嗎?”
倒是他們聽她從那山裡來,便麵露驚奇,連連稱她命大。
門前還是飄著豔紅的燈籠,燭火幽幽亮起,映著門前的路。
老陸頭拄著柺杖帶顏惜月去了義莊後山的墳地。
“你到底是……”顏惜月話問了一半,卻不知如何措詞,轉而道,“那些販子,與你是一夥的?”
男人悄悄掀起布簾,朝著內裡笑了笑,“小夏,是我返來了。”
小酒館的窗戶上有影影綽綽的影子,讓她心中非常獵奇。踟躇了一會兒,怕靠近後驚擾了他們,便從背後的包裹裡取出一麵手掌大小的古鏡。七盞蓮華見了,幽幽飛到鏡上,鏡麵被藍色光芒映照,很快閃現碧水波紋,泛動後逐步顯出酒館中的氣象。
“……小夏。”
*
老陸頭擦擦眼角,“當然見過,夫人是真正的大師閨秀,那叫一個端莊賢惠,冇人不恭敬!”他顧自唸叨了好一會兒,見顏惜月沉默不語,不由道:“你剛纔說有人要探聽陸公子,那到底是誰啊?”
小夏忙道:“他們喝醉了,如果打攪了你,我替他們報歉。”
顏惜月蹙眉,走了幾步又不甘心,重新問道:“你們真冇傳聞過陸子謙這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