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幫她說話?看來是鬼迷心竅了。”一名胖婦人豎起眉毛罵著,又退後一步朝著和尚道,“大師快替我們抓鬼呀!”
這一嗓子下去,巷子裡竟衝出很多男女老幼,一個個手持木棍長叉,中間乃至還簇擁了一名和尚。尋真滿臉驚詫,後退數步道:“你們憑甚麼如許做?!”
那人卻不睬他,朝著四周大呼:“快出來抓鬼啊!我已經潑了黑狗血了!”
鄺博陽目睹此景,已然是怔在了原地,倒是尋真抹去了臉上的血跡,上前幾步作福道:“娘子,早上我彷彿見過你……”
顏惜月不肯與他們真正脫手,隻抽出蘊虹寶劍加以格擋。但那些人見她拔劍,更是一擁而上,甚麼木棍長叉柴刀斧頭,都恨不能將顏惜月當場打回地府。顏惜月憤怒起來,長劍一揮便閃出數道銀光,那些人手中的兵器叮叮鐺鐺斷落一地,她再一捲袖,無形罡風從人群中穿過,將本來擠在一處的世人生生推散,橫七豎八地跌出去幾丈之遠。
鄺博陽這時纔回過神,迷惑地問尋真:“你們,你們熟諳?”
世人聞聲轉頭,見是一名身穿紫衣的少女從暗處走出,肌膚如雪,眉心一朵五瓣紅梅明豔無雙。隻是她眼含慍怒,叫人看了不由生寒。
“本想帶你去城外的,夙淵就在那邊,但我神通不敷,還去不了那麼遠。”顏惜月遲疑了一下,問道,“他將你的身份奉告了我,實在他也想曉得,為甚麼你會留在這縣城裡……”
顏惜月怔了怔:“為甚麼要守著鳳凰螺?”
顏惜月拿劍柄指著他們,厲聲道:“冇有真憑實據就說人家是甚麼女鬼,有你們如許胡塗莽撞的嗎?”
“走了。”
“嗯。是他叫我來看看你。”
“尋真,你,你再想想,比及明天就,就真的晚了。”
“為何帶我來這裡?”尋真望著她道。
晚風吹過,尋真掠了掠鬢髮,淺笑著道:“哦?他何時也會體貼起彆人來?”
“他在找我了。”尋真笑了笑,眼裡卻模糊帶著憂愁,“歸去跟夙淵說,我統統都好,即便有事也會自行定奪。”
“那她呢?”
“我……”他卻支支吾吾起來,過了半晌,才道,“他,他不是說,想請你跟著入都城,專門替他,替他治頭痛嗎?你走了,我也跟著分開這裡。”
尋真驚覺昂首,被鄺博陽奮力擋在身後,可那木盆裡儘是汙血,將兩人淋得渾身都是。
話語未完,遠處卻傳來了渺渺的焦心呼喊,聽那聲音像是鄺博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