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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欣然,皺著眉問蓮華:“小夏與他們是一夥的?那她說的子謙究竟是人還是鬼?”

屋內擺著數套桌椅,沿牆擺列了浩繁酒罈,全部屋子都氤氳著濃烈醉人的酒香。

蓮華的光彩暗淡了一下,微微閃動著,道:“睡覺,發楞。”

顏惜月隻好勉強歌頌了幾句,轉而問道:“他是你丈夫?”

袖間的七盞蓮華倏然飛出,分射向近前世人,藍色的光芒之下,那幾個客商皮相儘散,俱是森森白骨。

小夏寥寂地搖點頭,回身給顏惜月端來了酒與菜。顏惜月低頭看了看,烏綠濃汁流淌在烏黑的菜葉上,也不知究竟是以甚麼東西做成。倒是那杯清酒,醇香透亮,晶瑩如玉液。

她怔了一怔,隨後又聽到了騾馬叫聲,男人們的談笑聲,以及小夏的號召聲。

一陣風過,枝搖影碎,不知何方又起歌謠。

小夏還在擦拭桌椅,頭也冇抬,“不是,另有我爹爹和子謙。”

蓮華撲簌簌在樹葉間打了個滾,見她頭也不回,隨即晃閒逛悠追了上去,嫋嫋叫道:“等等我啊……”

小夏將灰騾拴在門邊以後,就撩起簾子請顏惜月進那間稍大一點的屋子。

氛圍中濕氣彌散,濛濛的,沾濕了她的額發。

“坐呀。”她和順地號召著顏惜月,又拿起抹布乾起活來。

“關我何事?”蓮華還是保持傲岸姿勢,飛啊飛的落在了枝葉間,一明一滅,像極夜光胡蝶。

恍忽中彷彿又回到了阿誰石洞,穿戴黑衣的年青男人站在巨石上,神情倨傲,數把金色光劍在背後迴旋。她看他的時候彷彿隔側重堆疊疊的紗,但是他一抬手,那些光劍便如離弦之箭般朝她心口刺來。

“那麼,到夜間客人們都來了,你再過來坐坐,如許熱烈些。”燭火映照著她的側臉,有種久陷孤單的憂愁。

——師兄,不會死的吧……

顏惜月心中默唸,抱著雙膝入迷。樹葉間漏下點點月影,寒意是垂垂濃厚了,固然睏乏不已,她卻難以入眠。

顏惜月側身一讓,手指彈動,一朵藍光自斜火線急旋而來,嗤的一聲穿透他麵門。斯須之間,他的全部腦袋都爆裂開來,骨頭碎片飛了一地。劍起劍落,一節又一節白骨斷落於地。顏惜月催動口訣,七盞蓮華的光芒亦越來越盛,終至滿屋華光,耀得那些白骨商旅哀叫出聲。

小夏有些絕望,點亮了桌上的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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