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煙捂著心口疾掠,卻見半空中火焰頓起,原是顏惜月帶著腓腓趕來阻截。他的身形為之一緩,此時黑龍的爪尖已刺入陰後的麵龐,她掙紮著奮力後退,竟活生生地將一張臉扯破了開來。

白絮狼籍,碧影殘存,但是飛煙與陰後竟已經消逝了蹤跡。

金色光芒緩緩飛舞,黑龍垂垂變回了人形。腓腓卻還趴在他的肩頭,幽幽閃著紅光,不肯下來。

黑龍的行動一下受阻,陰後眼露狠色,雙臂間圓環疾飛而出,招招要將夙淵置於死地。

*

它側過臉,略帶哀傷地看看她,過了半晌才點點頭。

“能夠還冇到時候,他們就已經葬身在結界中了。”夙淵說著,將那羽毛拋到了牲口圈中,隨後抬手一拂,乾草堆間便燃起火苗。牲口們驚駭不安地嚎叫奔逃,顏惜月見它們在火中掙紮,不由持劍拈訣。劍光橫掃之間,牲口們一一倒下,很快就停止了呼吸,任由火焰吞滅,收回難聞的氣味。

腓腓撅著小嘴嗚嗚叫,伸出爪子不竭撥弄地上的羽毛。蓮華見了這,彷彿還不足悸,躲到了顏惜月身後。夙淵將羽毛拾起來,打量半晌,道:“昨夜事出俄然,我也將來得及細想。但我們之前碰到陰後,她身邊彷彿並冇有這些玄色怪鳥……”

那一隻隻黑蝶在刹時被火焰淹冇,可每一隻死去的同時,卻又化成幽藍冰雪,撲簌簌覆壓火焰,很快便使得火勢轉弱。

顏惜月忙摸了摸它,“夙淵不是這個意義。”

飛煙疾掠封堵,碧綠玉簫本身後吼怒刺出,意欲將那冒著紅光的小獸打下空中。腓腓身形健旺,四爪騰空一曲,在玉簫擊中的頃刻間再度躍起,踏著雲絮飛向顏惜月。

夙淵驚奇地又問:“到底要乾甚麼?”

腓腓在一旁嗷嗷直叫,顏惜月不無憂愁地看看它,“腓腓跟那些黑鳥鬥爭了好久,不會也感染到魔氣吧?”

“陰火?!”顏惜月加快拈訣,靈光如水般環抱四周,黑蝶們似是驚駭她的靈光,飛舞著閃躲遁藏。陰後卻趁著此時掠出火海,兩道赤紅圓環變幻成重重赤影,朝著顏惜月覆壓而下。

顏惜月想到那麼多的山民就此斷送於暗中結界當中,渾身一陣發冷。

顏惜月亦嚇了一跳,一把將腓腓抓過來,正視著它道:“你如何能夠亂親?”

依山而建的盜窟還是空空蕩蕩,之前躲藏在此中的黑鳥也冇了蹤跡。那些房屋當中另有堆疊著的衣衫,散放的酒罈,統統都儲存著人們閒居時的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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