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從街邊停著的一輛紅色轎車上走下來,都是明若秋月的大美人,一個是常常幫襯店裡的容蜜斯,另一個,竟是那日在西餐廳和容七少在一起的白蜜斯。
素母做的紅豆冰是最好吃的,一到夏天,冰箱裡老是要鎮上幾碗,每次一做得,她便端在托盤裡給對門的林家送去,靛青小碗盛著烏黑的的冰晶,再配上乳黃色的蜂蜜另有一顆顆小巧剔透的小紅豆,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林徹也是個饞嘴的,她一送過來,他必然要扔動手裡的東西第一時候就奔過來搶,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有一次吃得太急,還真的咬到了唇,本來也冇多大的傷,歇兩日就好,可他那嬌氣勁兒一上來,非央著她給他塗唇膏,晚卿不耐煩,便和林阿姨通同一氣,尋了隻口紅在燈下給他塗。他渾然不知,還仰著頭撅著嘴的洋洋得意,晚卿想著想著不由笑起來。
內裡還是大大的日頭,洋洋灑灑的照下來,呼吸間都是熱氣,她沿著街漸漸走著,一家花店正在搬場,一枝枝五顏六色的鮮花都被棄在地上,碾成了泥,晚卿不由停下多看了兩眼,那店東是個年青女子,見此便從閒置的花瓶裡抽了一捧遞給她,“歸正我們也拿不走,不如送給你,彆再愁眉苦臉了。”
“當然是真的,我七哥是毫不會說蜜語甘言的,你要多擔待他點,何必總和他計算雞毛蒜皮,弄得大師都累,歸正你是必定要做容家七少奶奶的女人,應當漂亮一些。”
晚卿還來不及反應,那捧花就被推動了懷裡,她隻得笑了笑,“感謝。”
碗裡的冰晶化了很多,漸漸沉下去,連帶著那小勺也磕在碗壁上,“叮”的一聲響,晚卿茫然的低著眼,隻望著那瓷碗上的紋路,是一朵朵盛開的臘梅,一經冰雪的津潤,愈發顯得嬌媚了,襯著赭石底色,像能飄落下來一樣,一粒粒紅豆沉在碗底,剔透晶瑩,紅得像血,自古這相思的色彩,竟是這般傷害而不吉利的。
中午的陽光恰是一天裡最熱烈的,像層輕紗一樣裹下來,悶悶的透不過氣,動脫手指幾近都能出一身汗似的,恰是用餐時候,街上到處可見一些的門生和白領,三五成群出冇在快餐店,笑容比那驕陽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