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她衣衿前繡著的“城西小亭”四個字上停了停,伸過手,望定了她,低聲問:“還好嗎?”

她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吃緊退開,囁嚅道:“。。。不消了。”

她急著去撿那傘,冇重視這是一個拐角,有折射的車燈晃了兩晃,下一刻就是拐過來的玄色車頭,她再躲已是來不及,那車猛一打輪,向右偏去,一道刺耳的刹車聲響起,濺起大片水花,全打在晚卿身上,她腿一軟,跌坐在地,臉白如雪,心臟狠惡的跳起來。

這日,B城又下起雨來,分歧於前幾日的婆娑寥落,倒凶惡得像要把全部天下都淹冇,劈啪的砸下來,損了一地的殘紅,看得民氣驚肉跳。

方纔還放肆如吠犬的男人立時收了聲,小跑到後座,哈腰拉開車門,有人探出身來,她先是看到講求精美的皮鞋和西褲,仿若不染灰塵,然後便如某部電影的典範橋段,那人漸漸跨出車,身姿矗立,氣度雍華,眼裡像盛著冰雪,悄悄望來,目光竟比這冷雨更涼上幾分。

晚卿心不足悸,平複了喘氣,剛要答話,那中年男人已經推開車門,撐著傘向她走來,趾高氣昂的瞅著她,“跟你說話呢!嚇得耳朵都聾了嗎?費事你想他殺也挑一挑工具,我們少爺的車也是你能攔的嗎?另有啊。。。”

他向晚卿走來,司機跟在前麵,大半傘麵都擋在他頭頂,她驚魂不決,眼波鎮靜欲碎,素衣素裙都染了臟汙,秀致的臉上掛滿了水滴,不知是淚還是雨,像一朵盈著晨露的蓮。

那隻手精雅若工藝品,小指上戴了枚銀色的尾戒,在暗影裡熠熠生輝,她卻猛的今後縮了縮,深深的低下頭去,撐動手便要站起來,小臂上俄然一緊,是他扶了上來,不容順從的一用力,她微微一晃,收不住身形,幾乎栽進他懷裡,男人身上有很好聞的味道,像是剃鬚水混著某種菸草的香,

他的目光那樣涼,指尖卻那樣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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