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濕滑,她又有些恍忽,下樓梯時一腳踏空,幾乎摔下去,趙之臣眼疾手快的鉗住她的胳膊,那模樣竟像比她還嚴峻,然背工便一向虛托著,恐怕她出了不對,晚卿不由看了他一眼,趙之臣道:“本來下如許大的雨,實在不該請您去的,可明天七少恰好得空,說甚麼也想見您一麵。”晚卿聽了,步子走得愈焦炙了些,不著陳跡的掙開他的手。
趙之臣又來接她,撐著把傘站在門口,晚卿漸漸走出來,鑽進傘底,耳邊儘是雨水砸在傘麵上的聲音,劈劈啪啪,像有鑿子在不斷的敲。
他接過那湯盞,另一手卻握了她的手不放,晚卿顫了顫,隻感覺滿手的涼意一下子退了個潔淨,她掙了掙,他卻握得愈發緊了,直直望著她,她滿心隻要怕,隻想遠遠逃開,眼波瑩著水光,模糊有些淒然,容七少看不懂,用力一拽便將她扯進懷裡,低頭便吻下來,她擺佈偏著頭想避開,他鉗住她的下巴,更逼上來,統統的氛圍都被奪去,全部天下就隻剩下他,他的氣味直鑽進她身材裡,滲到心底,漸漸生了根,發了芽,開出一朵罌粟花,晚卿猛的咬在他唇上,那一口太深太狠,很快就出了血,他痛哼一聲分了神,她用力掙開,驚駭的今後退,跌跌撞撞的抵在沙發上。
陳姐冇在,偌大的公寓裡隻要他一小我,晚卿也冇多問,隻若無其事的道:“本日的雨可真大,路上積了水,車子幾乎開不出去。”
他怔怔呆了兩秒,想伸手來拉她,她卻隻冒死的往一旁躲,竟視他為大水猛獸普通,眼裡隻要驚懼,容七少心中一刺,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現在纔來奉告我?”
趙之臣另有事,她便一小我上去了,電梯升的很快,紅色的數字不斷變更著,不一會兒就到了頂層,門‘叮’的一聲開了,她走出來,腳下是堅固的地毯,像踏在雲上一樣,一步步都是輕飄飄的。
她狠狠跌在地上,縱使那地毯柔潤如綿,也聽得重重一聲悶響,他盯著她,目光隻剩討厭,竟像是一刻都不想再見到她,晚卿渾身都麻麻的疼,是從內到外,從骨子裡排泄來的疼,是她的錯,是她一向在利誘於醉生夢死的荒唐,不知死活,現在不過一場黃粱驚醒,如何還敢再迷戀從不屬於本身的東西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