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甚麼?”寄夏不解。
聞聲外頭人來人往的動靜,岑慕凝便知瑞明王應了這樁婚事。
恭敬的呈上手中的錦盒,殷離沉穩的說:“主子叮嚀部屬必然要將這隻錦盒親身交到您手中。”
都曉得瑞明王是出了名的暴虐無情,寄夏心有慼慼:“蜜斯,還是讓奴婢替您看吧。”
更了衣,寄夏引殷離出去。
“部屬辭職。”他回身走出了配房,眉心鎖惆,這莫非是丞相安排的苦肉計?
岑慕凝清算了神采,倚在軟墊看著門的方向。“父親。”
殷離隻是淡淡看一眼,就心中稀有。這位令媛怕是吃了很多苦頭。
“你比誰都明白。”岑贇眼底凶光乍現,壓抑著胸腔的痛恨,低低道:“你若還顧念你死去母親的顏麵,就乖乖承諾這門婚事。不然就是你令她靈魂難安!她當年做過的錯事,你也不但願現在被公之於眾吧?”
岑慕凝微微捲起唇角,眼神迷離的說出兩個字:“毒藥。”
“但是哪有人會送毒藥做聘禮……”寄夏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清楚是奉告你,即便嫁進瑞明王府,也難逃一死,蜜斯您又何必明知是火坑還往裡跳?”
“蜜斯,瑞明王為甚麼送來一瓶毒藥?”寄夏強忍著心中的驚駭,哽咽道:“莫非連他也想要您的命?”
盒子裡一個精美的小玉瓶,瓶子上鮮明五個字:雪上一枝蒿。
這是心被扯破的聲音,岑慕凝神采慘白,看著阿誰曾經待她各式親厚的父親,隻感覺彷彿隔世。她終究還是點了頭。“我承諾就是。”
“毒……毒藥!”寄夏嚇得神采發青,手一軟,盒子就掉在地上。
晶瑩的淚珠從眼睛裡溢位來,她皺著眉頭,聲音晦澀的問:“父親為甚麼不肯信我?”
“這就對了。”岑贇略微鬆了口氣,神采卻仍然丟臉:“瑞明王叫人送東西給你,你一貫最會說話,彆讓為父絕望。”
“部屬殷離,見過岑大蜜斯。”
“替我多謝瑞明王殿下。”岑慕凝伸手去接那錦盒的時候,牽動了身上的鞭傷,痛的她蹙緊眉頭。
這一日的岑府,門庭若市,前來送禮恭賀的來賓絡繹不斷。
“是。”岑慕凝低下頭,抹去臉上的淚水。既然他無情,那就彆怪她不孝了。
岑慕凝曉得她的情意,悄悄點頭。
玉瓶被摔出來,彈跳滾落,終究停在岑慕凝的繡鞋邊。她吃力的哈腰,忍著疼把瓶子撿起來。玉瓶柔光光滑,無缺如初。
“父親。”岑慕凝纖細的身子,被灌進門的這一陣北風吹的瑟瑟顫栗。可她那果斷的眼神卻叫人不敢正視。“我不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