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大江穿城而過,到得現在這個季候,河裡的水一日比一日少了很多,乃至有些處所暴露了河床,長著萋萋芳草。

我被娘說得心疼不已,想著娘一小我在家孤苦伶仃,我卻在悠遠的鄉間。一小我,隻要被慾望節製了,就會健忘親情、愛情和友情。

我隻好說:“剛到,正籌辦用飯,你來麼?”

衡嶽市這幾年花巨資改革了沿江風景帶,河兩邊的樓都裝上了萬紫千紅的霓虹燈,早晨一開,彷彿上海十裡洋場,驕奢淫逸。

娘撫摩著我的頭,慈愛地笑:“好男兒誌在四方,被家縛住的男人,都成不了大氣候。就像你爹一樣,一輩子守在這裡,有甚麼出息呢。”

我取出煙來,抽出一支點上,吸了一口,卻被嗆得咳了幾聲。

浴後的枚竹天生麗質,一頭秀髮還滴答著水珠,她穿戴一套棉質寢衣,卻粉飾不住小巧的身材,腳下一雙拖鞋,白淨的腳脖子暴露在內裡,讓人禁不住遐想。

我看著枚竹,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枚竹淡淡地笑,說:“娘啊,我就服侍你,其他的我可不體貼。”

我紅著眼圈說:“娘,你叫我如何放心啊。”

我利落地答道:“當然要送你回家。我今晚得歸去看看我娘,幾個月冇回家了。不曉得我孃的身材如何樣了。”

我叫了一聲娘,冇人答覆我,內心一抖,幾步竄到我孃的房門口,推開門,瞥見我娘微閉著眼睛,斜靠在床頭,溫馨地呼吸。

“小姨讓我轉的,賺的錢都入股到了小姨的路橋公司。現在甚麼也不做,陪著娘,讓她白叟家高興就是我的事情。”枚竹輕描淡寫地說,每一句話都讓我心驚膽顫。

枚竹跟著我出來,站在我身後弱弱地問:“我表姐呢?冇跟你返來?”

“你在衡嶽市?”我不得不平氣何家瀟腦筋反應速率。他去過蘇西,曉得從農古來衡嶽市,不是說句話哪麼輕鬆的事。

我吃一驚,從速退出來,心呯呯直跳。

“不開乾甚麼呢?”

河東與河西隔江而居,倒是兩個分歧的天下。

我推開孃的門說:“娘,我返來了。”

“小姨在搞甚麼花樣呢?”

河東的人多數衣冠楚楚,言行舉止,彬彬有禮。如果把河東與河西比作兩個天下,河東就是西方文明,河西必然是非洲土著。

她盯著我看,讓我很不安閒。

“轉了,不開了。”

懸著心放下來,我輕手重腳出來,聽到洗手間裡有水聲,想著我娘健忘關水龍頭了,伸手一推開門,就聽到一聲尖叫,觸入我視線的是一具白花花的身子,豐乳肥臀,顫抖著用雙手蓋著乳房,卻讓一馬平地的小腹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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