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滾燙的淚水奔湧出眼眶,明蘭反覆道:“隻除了老太太。她冇有親骨肉,爹爹,大哥哥,大姐姐,另有我們幾個,她一分半點血脈都冇留下。想那下毒之人,也是料定了這點。太太有孃家人出頭,老太太早跟孃家斷了乾係!是呀,現在咱家勢頭恰好,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就鬨翻了天呢?”
明蘭涓滴不奇特父親的反應:“爹爹不必擔憂,林太醫是我家侯爺信重之人,他曉得的多了去了,人家口風緊著呢。至於請旁的太醫……這不是太太信不過林太醫嘛。”
盛紘嘲笑連連:“看不出,我倒生了個本事的女兒,如此違逆生父。我也冇你這個女兒!”
此言一出,盛紘和王氏皆是大驚,王氏罵道:“你個死丫頭!你不要臉,盛家還要臉呢!”盛紘暴跳大吼:“你敢!”
說完還攤攤手。
她狠起心腸,嘶著嗓子道,“為了給祖母討回公道。我父親,兄弟,姊妹,乃至現在繁華尊榮的安閒日子,都能夠不要!”
王氏一見這個,頓時神采煞白,盛紘發顫的指著碟子到:“這是老太太的……莫非……砒霜?”這是現在市道上最暢通的毒藥。
盛紘氣了個仰倒,對著王氏連連頓腳:“你……你還不認錯……!”
這十幾年的印象中,明蘭向來都是小聰明,小靈巧,知情見機,曉得見好就收,從不與報酬難;可本日她卻如瘋了般,咬死了不肯罷休,還敢跟生父作對,說這麼狂悖的話。她抖動手指道,“你敢……竟敢違逆長輩……”
王氏心頭邪火亂竄,胡攪蠻纏道:“老太太年紀大了,愈發饞嘴,吃了生芽的白果,身子不好,倒拿幾塊糕餅來冤枉我!我奉告你們,要我認了,除非我死!”想了想,又高傲的彌補一句,“你們當我孃家無人了不成!”
王氏悚然打了個寒噤,倘若本身被休了,兩個女兒可如何做人,另有兒子……
明蘭朝上首的長桌指了指,綠枝立即把手中一個小承擔放上去,悄悄解開,裡頭是一個青斑白瓷蓮座碟,盛著數塊金黃暗香的點心。
人證物證俱全,外加她們婆媳反麵外人曉得的也很多,恰構成一條完整的證據鏈,若真鬨到公堂上,王氏是鐵板釘釘的死路一條,本身從速跟她做了切割纔是正理。
盛紘心頭火起,也不顧女兒在麵前,怒道:“快說!你到底做了甚麼!”
盛紘轉頭嘲笑道:“你這蠢婦!也不看看現下景象如何。有太醫給老太太的診斷,有這下了毒的糕餅,這糕餅又是你買來的——有這三樣,這丫頭早攥住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