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嬌嗔道:就等你這句話呢!人家早就餓得前心貼後心了。
兩人剛進院,胖女人在身後哐啷一聲就把門給拴上了,江風和美美聽到這聲音,頭皮一陣發麻,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受,機器地跟著老劉老趙往裡走。
美美臉上擠出誘人的笑容說:二位大伯,能出來和您談談嗎?我們是來幫你們處理題目的。
這女人的氣場太強大了。江風和美美彷彿被扒光了衣服似的站在她麵前,很有點自慚形穢的感受。
夜鶯臉紅撲撲地躺在床上等他。江風揭蓋頭似的漸漸揭開她身上的浴巾,乖乖呀,白花花的晃眼,跟網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剛想翻身上馬,這時候就聽的“啪”地一聲巨響,樓下不曉得哪個不利孩子放了個炮仗,江風就從春夢中醒過來了。
這是一座襤褸的不堪的院子,七八間陰暗潮濕的平房,被塑料單、石棉瓦補助的千瘡百孔。院子裡搭著雞棚豬圈,滿盈著濃烈的糞香。院子中間扯著一根晾衣服的繩索,那上麵琳琅滿目,床單、被罩、男人的大花褲頭、女人的綠秋衣、大紅內衣等等,色采繽紛,萬國旗似的。特彆是那件驚世駭俗的大紅內衣,每個罩杯都能裝下一個籃球,讓美美如許飽滿的女孩看了都不得不低下傲岸的頭。
說完扭頭對美美說,美美,我們走!
美美挽著江風,在小院的門口站住了。他倆都被那扇小小的院門震精了。這是一扇生了鏽的鐵皮門,門上寫著一個大大、鮮紅的、歪歪扭扭的“拆”字。那字寫的時候蘸油漆太多,每個筆劃都往下淌著紅漆,拉的長長的,像一個渾身傷口的人在流著血,看上去觸目驚心。媽的寫這字的人也太人才了,隻是一個漢字,就能給人的心機形成如此強大的打擊,心機戰術應用的過分奇妙。
從小院裡出來,美美又風俗性地挽起江風的胳膊,仰臉對他說,江風哥,牛都快被你吹死完了,接下來可咋辦啊。
江風倒是不溫不火,麵帶笑容說阿姨,您不衝要動,我很瞭解你們現在的表情。我們明天來,從小處說是代表我們住建局來的,從大處說是代表市當局來的。我來之前,馬局長親身給我交代的有話。我們的目標隻要一個,那就是儘快結束當前這類對你們倒黴的局麵,最大限度地滿足你們的要求,讓你們早日住上新房,過上安寧幸運的餬口。既然阿姨你以為我不當家,說話不算數,那好,你們就持續耗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