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火線被殺出了缺口,楚度不進反退,一腿反向撩出,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背後追襲的一個白袍蒙麪人猝不及防,慘叫聲中捂住下體,從高空直墜。不等他落地,一輪純青爐火從上噴下,把他燒成一團焦炭。
我哼道:“你說呢?”
呼地一聲,風雲變色。莊夢手執鬼域扇,對準楚度遙遙扇去。後者被三百六十五道光索緊緊纏住,臨時冇法轉動。隻好發揮水法,虛空中裂開一匹晶瑩的瀑布,護住楚度滿身。
“這是最耗力的打法。刹時斃敵,大要上很威風,但耗損的法力要比遊鬥多很多。”拓拔峰目不轉睛地望著半空:“可惜楚度隻要這個挑選。時候拖得越久,和莊蝶決鬥時受的內傷就越減輕。”
“星羅棋佈。”莊夢清嘯一聲,手指在空中虛劃,一道道星光縱橫成廣漠無垠的棋盤,困住楚度,彷彿將他變成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我看得熱血沸騰,也忘了和楚度是敵非友,鎮靜地嚷道:“這纔是魔主啊!”
奇變突生!星穀霍然一片暗中,充滿了冥冥沉沉的暮氣,天空的星鬥彷彿也被吞噬了。楚度的拳頭遞到莊夢胸口,冇法再進一寸,被暮氣硬生生地定錮住了。
大笑三聲,拓拔峰喝道:“如許的傷,如許的優勢,竟然另有君臨統統的氣勢!楚度,楚度,我拓拔峰從不平人,本日也要對你說一聲――老子服了!”
“天人?”我不由想起甘檸真的話。看來吉利天這一次圍殲楚度下了血本,連天刑宮的長老也出動了。
幾十個白袍蒙麪人各自翻了個筋鬥,腳下生出五顏六色的彩雲,踏雲衝向楚度。
楚度如影隨形,廣袖流雲般卷向莊夢。
夜空下,鵝毛大雪紛繁揚揚,一片也沾不到楚度身上。
我惶恐地張大了嘴,我見過他們!在夜流冰的夢境中,就是這些白袍蒙麵打扮的人把龍蝶逼入了鬼域天!
“據傳北境三大玄師都有這個本領。藉助部分靈魂離體的奇淫巧技,長久來回鬼域天。隻是誰也冇有親目睹過。”
楚度在棋盤中騰挪奔騰,一口氣連換四十多種神通,神通和神通之間轉換流利,不帶一點滯塞。饒是如此,他還是冇法脫困,身影被越來越盛的星光淹冇。
楚度悄悄舒了一口氣,從懷中抽出一塊烏黑的絲巾,捂住嘴。拋掉絲巾時,上麵滲染了一團鮮紅的血。
我目瞪口呆,想不到先前莊夢隻策動了一半的星宿大陣,而留了一半作為背工。此人不但機靈絕倫,並且啞忍深沉,真是太可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