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竟有如此古怪之事……
殿內世人看得清楚，但誰也冇敢吱聲，不管是大寺人王守規，還是修起居注的曾公亮。
進殿後，趙禎在寺人的奉侍下脫下了禦寒的氅衣，坐在禦桌後批閱起奏摺來，而曾公亮也自發地坐到專為修起居注一職所設的小桌後，擺好紙筆。
範仲淹？
從旁，殿內一乾寺人與宮女們麵麵相覷，誰也冇敢吱聲。
重視到趙禎的目光，王守規謹慎翼翼地問道：“官家，要喚醒小郎君麼？”
他們早看出來了，這個來源蹊蹺的小子正深受寵任呢，這報酬，哪怕相較之前的“皇養子”都不為過。
“用膳吧。”他招了招手。
跟之前看到趙暘的曾公亮差未幾，當陳執中等人看到站在王守規身側的趙暘後，他們臉上也是一愣，不過深諳察言觀色的他們，一見趙暘身上的氅衣，就彷彿猜到了甚麼，一個個若無其事地向趙禎見禮，就好似冇有看到。
王守規的確難以置信，正襟端坐彷彿在假寐的曾公亮也展開了一絲眼睛，一臉不成思議地看著趙暘一邊連聲承諾，一邊拿起一份奏摺看了起來。
次日，天尚未亮，大寺人王守規走入寢宮，輕聲喚醒了官家。
冇想到趙暘卻得寸進尺般道：“官家，我能看看麼？我還冇看到過奏摺呢……起碼冇在手上看過。”
“哦。”
在弄明白這一點後，現在趙禎看著那幾名諫官借日蝕、水患之事彈劾彆人，無聊之餘心中也不免有種莫名的優勝感。
期間，趙暘裹著氅衣在殿內轉悠，打量殿內的諸多裝潢與安排。
“有甚麼看不懂的？”趙暘不落麵子地回道，隨即又換了一份奏摺。
也就是這會兒他手夠不到，不然反正得給這小子一下。
“回官家，快五更了。”
正籌辦作揖告彆的世人聽得發楞，有人驚奇，有人麵色微變。
大宋五日一朝，稱為“常朝”，顧名思義即遵還是例停止的朝會，朝見的臣子為身在汴京的五品以上官員，時候大抵在五更三點，此時天氣尚未亮，能夠說對於君臣而言也是非常辛苦。
被喚醒的趙禎帶著睏意在榻上坐了起來，手托著額頭含混地問道：“甚麼時候了？”
兩名小寺人麵麵相覷，苦著臉去了。
“官家。”
……
“唔，請他們出去。”
反倒是趙暘笑嗬嗬地和曾公亮打了聲號召：“又見麵了，曾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