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旁張堯佐也勸。
滿朝群臣亦齊聲擁戴。
“你……”趙禎氣急，但看著趙暘安靜的目光，他也逐步安靜下來，點點頭道：“就因朕昨晚未曾偏幫你，你便這麼給朕看神采？”
散朝以後，趙禎按例率先離殿，隨即朝中百官順次離殿。
王守規會心，上前一步高呼道：“退……”
隻見趙禎瞪眼著趙暘氣道：“之前有群臣上諫，劾彈你仗著朕寵任無所顧忌，朕本不信，未曾想你本日竟敢……竟然做出此大逆不道之舉！”
趙禎聽罷暗自鬆了口氣，隨即神采古怪道：“那你的意義是，你要跟朕……冷淡？”
“還如何……老弟不該這般頂撞官家呀，我曉得老弟心中有氣，老哥我心中也有氣，但再如何也不能衝著官家撒氣呀。”
雖說不知甚麼原因，但就這麼給官家甩神采的少年郎，他們也是頭一回見。
趙禎諦視趙暘好久，語氣莫名道：“自朕親政以來，你還是頭一個敢這麼對朕說話的，直言不諱，戳朕心肺……”
“如何了？”
“是。”
這令殿內群臣不由再次錯愕，難以置信。
待趙暘找了張比較空的桌子坐下，同桌的官員皆不動聲色端起餐盤離遠了些，乃至於趙暘周身一丈內，除張堯佐外再無旁人。
“錯在那邊？”趙禎嘲笑道。
彆看諸位相公與趙暘的乾係有好有壞，但就這件事來講，實在連陳執中、葉清臣都是附和的——以趙暘的年齡，確切不宜再宿於宮內。
趙暘輕笑一聲，點點頭道：“我與大宋相隔千年，對青史留名的宋時人物，賢君賢臣，亦不免會有莫名好感，範仲淹是，官家也是，故之前對官家多有‘無禮衝犯’之處……但經昨晚一事，我俄然感覺官家也並非如史乘所載那般公道，既然如此，那你我的買賣還是純粹些為好，官家用我便用，不消我則去，不必異化其他。”
王守規苦著臉倉促奔赴大慶門，恰好撞見趙暘用完早餐後，籌辦與張堯佐一同離宮，他趕快上前喚住，傳達官家的口諭：“官家有命，請小郎君當即去福寧殿。”
趙禎一驚，忙問道：“你要去官？”
張堯佐被之前所見嚇空中色發白，現在見趙禎眼神表示，硬著頭皮勸趙暘道：“老……趙正言……”
因為他猜到待會要好事。
二人好說歹說，趙暘才勉為其難點點頭：“那就看在王都知的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