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暘也不絕望，點點頭後又問道：“若本日構和倒黴，兩邊兵戎相見，折家夾在當中可會難以自處？”
“是！”
“本來如此。”折繼祖恍然大悟。
或許是見這些首級一個個氣勢放肆，彷彿是來發兵問罪，高若訥成心晾他們一晾，叫他們先在州衙內院中調集，僅叮嚀官吏為他們供應茶水。
見宋方的副使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諸羌部落首級對視一眼，眼中天然不免透露一些輕視。
本日值諸羌首級連袂到渭州討個說法，趙暘在州衙劈麵的酒樓擺宴，伶仃宴請折家兄弟，趁便聽聽他們對這件事的觀點。
諸部落首級如何也冇想到宋方此次竟如此倔強，更冇有想到出麵威脅的竟是他們此前輕視的趙暘，麵麵相覷之餘，一時候竟也失了言語。
“他說甚麼？”趙暘皺眉問道。
待州府官吏將高若訥的話翻譯給諸部落首級，諸羌部落首級又驚又怒，那位叫阿牛……不，叫阿瑪的首級更是拍著桌子痛斥，稱宋國咄咄逼人。
高若訥愣了愣，掃了眼折家兄弟，微微點頭。
翻譯官吏拱手道：“他說我大宋這般做法是犯了極大錯誤，粉碎了相互十幾二十年來的友情，他毫不接管。”
趙暘提著筆環顧屋內其他眾部落首級。
折繼閔苦笑點頭：“如果麟府一帶諸羌，我折家尚能仰仗常日的恩德束縛一二，但陝西四路這邊的諸羌，實在是力所不及……論號令力，我折家在此還不如範相公，更遑論拓跋李氏。”
不過趙暘也不在乎，盯著對剛正色道：“限你在三日以內率族人遷離，過期我方將派兵擯除，介時調派軍士所耗賦稅，及此行統統結果，皆由你部落承擔。……解釋給他聽！”
折繼閔點頭道：“那是瑪，瑪指牛，我現在說的是瑪，指馬。”
“是。”那名官吏點點頭，將趙暘的原話翻譯給阿瑪首級，後者又驚又怒，作勢伸手欲抓向趙暘。
他成心略去了“招討”二字，以免閒談氛圍愈發嚴峻。
他欣喜折家兄弟道：“高相公請兩位出麵勸說諸羌部落首級，兩位也不必過於憂心，成與不成皆可。……之以是要請兩位出麵，目標還是為了奉告諸部落首級，大宋編戶齊民，實在並非要侵犯羌人，隻是為了使陝西四路更加穩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