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把握不住，也是基於趙禎不想粉碎趙暘心中那份純粹的赤子之心，那是出於對文明、民族、祖宗的認同與歸屬感，最難能寶貴。
龐籍很有些無語地看了眼葉清臣。
“昨日你求朕升你武職，怕是當時就有此設法了吧？”
就在這時，忽有宮院使倉促來報：“啟稟官家，福康公主想見官家，臣禁止不住……”
趙禎驚奇地看著趙暘，細細咀嚼著這番從未聽過的談吐。
趙禎翻了翻白眼，目視趙暘在石桌另一側坐下，隨即正色問道：“說說吧，為何想去陝西四路？”
“……”宋庠緩緩點頭，隨即輕哼一聲，回身拜彆。
趙禎這纔回過神來，當即派人召來陳執中、文彥博、範仲淹三位相公，而何郯等禦史則如釋重負地辭職。
“坐。”趙禎坐下後號召趙暘道。
張堯佐也見機地辭職，他的級彆還不敷以參與這等集會。
很久，趙禎正色道：“既然你執意……也罷，朕承諾你，不過朕有前提。”
“哦？”趙禎驚奇道：“你要做霍去病？這誌向可不小。”
範仲淹如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忙向文彥博見禮：“方纔……多謝文相公。”
“這……”範仲淹有些遊移，並非他不肯前去陝西主持此事，究竟上他實在挺情願的，畢竟針對宋夏邊疆蕃人的編戶齊民，的確關乎到宋國今後討伐西夏的大計，他天然情願親身主持。
唯範仲淹欲言又止，但也被葉清臣拉走。
“能夠。”趙暘毫不躊躇地承諾，他也冇自大到能夠直接擔負主官，不過他也保舉了人選：“我保舉高若訥擔負主官。”
王中正幾人亦忙拱手道：“請官家放心，臣等必搏命保護郎中全麵。”
從旁，趙暘看看宋庠、看看文彥博、又看看範仲淹，感受不知不覺間吃了一個大瓜：文彥博之前與宋庠乾係不錯，冇想到本日竟然站範仲淹而不吝獲咎宋庠、高若訥，這是甚麼原因？
目睹官家被逼到無言以對，王守規忙站出來打圓場：“官家息怒、官家息怒，小趙郎君也是一心想為大宋著力、為官家分憂，拳拳赤子之心……”
在被葉清臣拉到殿外後，範仲淹指責道：“道卿這是做何？小趙郎君於我有恩，我豈能棄他不顧？”
趙禎點點頭，表情很有些欣然。
很久，趙禎深吸一口氣平複心神道：“人選之議臨時擱置，諸位相公且容朕細細考慮。……趙暘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