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楊尚荊點了點頭:“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眼瞅著劉員內裡如死灰地被拖下去治傷了,楊尚荊把臉扭疇昔,看向其他的五個地主:“今歲浙江大雨,江河滿溢,一茬秋糧儘數付諸東流,幸賴陛下仁德,免了浙江今歲的秋糧田賦,隻是這貧家莊戶,卻也是不能支撐了。”
狠狠地一拍驚堂木,楊尚荊接著說道:“如此目無國法,本官若不給你個經驗,隻怕這公堂之上,再無甚麼國法了。來人呐,上夾棍!”
指了指劉員外的背影,楊尚荊歎了口氣:“諸位都是明事理的,斷不至於如他這般趁火打劫,做了朝廷的亂臣賊子,想必也已經把今歲債務免除的話放下去了吧?”
但是楊尚荊隨即搖了點頭,歎了口氣:“但是大錯已然鑄下,僅方纔浩繁鄉民控告,你便殺傷了多少人名?那數家失落的人丁,又如何能在地府之下瞑目?!”
以是他一邊叩首,一邊用最大的聲音喊道:“承蒙郎中提點,小民深感昔日罪孽深重,上不能報效國度,下不能安寧鄉裡,空讀了數年的賢人教誨,卻讓鄉裡刻苦,怨聲載道,小民……小民願儘散家中浮財,以表心中慚愧之意啊!”
想到這裡,劉員內裡若死灰,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哆顫抖嗦地將手指頭摁在了上麵。
當時聽著泥腿子們的慘叫,他還挺歡愉的,但是想想那種疼法兒如果落在了本身的身上,他真的能疼得再尿出來一次。
楊尚荊這邊問完了話,劉員外癡肥的身軀就爬動了一下,方纔那幾個衙役打他打得,的確是冇有留手,都曉得本身的老邁體折磨一下這小我了,誰還能給本身找不痛快了不是?以是這二十板子下去,雖說不至於要了命,也能讓他在床上好生趴上幾天。
這幾個字兒吐出來,劉員外就感覺全部大堂內裡都亮堂了很多,乃至楊尚荊的臉上都閃現出了一層慈悲的金光,這話……是不是他老劉家就能翻身了?
一個皂隸顛兒顛兒地拿起了供詞跑了下去,送在了劉員外的身前:“劉員外,畫押吧。”
一個皂隸應了一聲,跑著下去傳信兒了,現在就備倭衙門的兵丁等在門外,隻等楊尚荊這邊一聲令下,那邊帶著備倭衙門的大隊人馬就直接抄家。
畫押這類東西,本來是給不識字兒的黔黎籌辦的,但是現在劉員外這個狀況,也就能畫押了,具名兒……他手都拿不起筆來。
而這類鄉間的土財主,你想要從他手裡鬨點甚麼奇珍奇寶之類的,那更是天方夜譚,以是他們手裡那點兒浮財,就是有,也有限,把這些玩意散儘了,底子算不上甚麼傷筋動骨,到時候擱地底下取出來倆銅瓜、銀瓜之類的,刹時就滿血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