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昭回道：“軍權在握，何事不成為，有冇有掌控你天然比我清楚。隻不過，攝政王所圖為大，如有顛覆天下大業之虞，他便不肯冒險。”
烏巴海不知他為何俄然改了主張，想起當時撈在懷裡的少女，也有些意動，問道：“不知蜜斯芳齡多少？”
多鐸皺眉問道：“照你這麼說，此事不成為了？”
錢昭望著多鐸，無法感喟道：“你何必趕來湊這熱烈？”
“納采送來的四匹馬，還在圈裡養著，你著人好生顧問。”錢昭隨之跟了一子，又道，“你不是有話說麼？”
這兩句說得冇頭冇腦，錢昭卻立即明白了，挑眉問：“攝政王與你商討了？”
頓時有寺人捧來棋盤棋盒，侍女在石凳上鋪好絮了棉的錦墊。
“民氣麼……”錢昭微微一笑，問道，“你覺得攝政王掌統統存亡獎懲大權，大家視之當然是因為甚麼？”
剛入十月，雖未下雪，已是寒意逼人，錢昭捧著茶，從盞壁上汲取暖意，見他沉默，也不催促，兩人在棋盤上比武數回，隻聞落子的“啪嗒”聲響。
錢昭笑答道：“怕。可不是很風趣麼？”
多鐸考慮很久，終究開口道：“眼下機會恰好……我哥太在乎他。”
擺好了座子，多鐸一貫先手執白，下了第一步，問：“園子有段日子不能回了，我找人給你看著，有甚麼要叮囑的麼？”
錢昭見他似苦衷重重，便拉他穿過竹夾道，進了粉牆環抱空落落的一個院子。院中有一張石桌，兩個石凳。錢昭道：“陪我下一局棋吧。”
烏巴海應邀前來，滿腹猜疑地問：“不知馮學士有何見教？”
多鐸牽了她手，道：“我送你疇昔。另有些話想說。”
錢昭沉吟半晌，卻道：“之前我也這般想，現在倒是明白攝政王為何謹慎。”
“嗯。”他點頭，就曉得她一點就通，不必廢話解釋。
此時若稍一猶疑，滑入泥潭，恐怕再也冇有翻身機遇。他獨安閒書房想了半個時候，便命仆人持書函去請烏巴海來家中“詳敘”。
馮銓聽他答覆，氣得七竅生煙。他自以為就算蘅娘要嫁滿洲，與宗室王公纔算班配，眼下退而求其次，這小子竟然還敢拿喬！貳心中不快，便隻送至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