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昭從不知小孩會如此歇斯底裡,頭痛之餘,心道,如果這是她的女兒,立馬就鎖到黑屋裡去,不,如果她生的,生下來就直接掐死了事。
錢昭點了點頭道:“哦,本來是乳孃。你們格格可在?”
錢昭被駭得神采發白,發展兩步。她最怕這類活物,何況此狗體型巨大,毛色灰白相雜,像狼多於狗。
蘇勒瞧她委曲成如許,那裡不心疼,向錢昭道:“福晉不成如此說,格格是王爺嫡女,身份貴重。”
蘇勒見瞞混不疇昔,隻好答:“回福晉,格格要出門放鷹。主子見今兒日頭大,便不讓她去,格格是跟主子發脾氣。”
蘇勒上前輕聲解釋道:“福晉勿惱,格格見了誰都這般,並無不敬之意。格格奶名阿噶,王爺給取了漢名叫雨霖。”
二格格許是被嚇著了,又或許是喊累了,終究不再叫。
錢昭卻道:“我本日見她使的小丫頭都剃了頭,跟寺人似的,不曉得是甚麼原因?”
蘇勒聽出她話中懼意,心中暗笑,道:“主子出去看看。”
錢昭笑著搶白道:“你真曉得甚麼叫都雅?”
“彆提阿誰女人,她就是個妖怪。”二格格一拍桌子站起。
卻不是錢昭,而是府中雜役送了一批菊花盆栽來。二格格傳聞要在她院子裡放花草,憤怒道:“我最討厭這些,都搬出去!”
當晚,各式鏡子搬進了二格格屋裡。一麵巨大的銅鏡代替了打扮台上的本來的小圓鏡,最顯眼的還數代價不菲的玻璃穿衣鏡,在明間次間各擺了兩架。
錢昭望著他,冷聲道:“甚麼定規?男孩也就罷了,女子平生尊榮便即在此。你為親王,又是天子親叔,如何連這等應得的麵子也冇有?其他王公呢,比如鄭親王,他的女兒是何封號?不是他們欺負你吧?”
二格格雖見愛犬無性命之憂,卻恨極錢昭罵她,可現在罵也罵不過,打也打不了,心中鬱憤難當,竟趴在窗台上尖叫起來,耐久不斷。
錢昭已不耐煩,眯著眼道:“你要不想今兒中午吃沸煮狗肉就給我閉嘴!”
錢昭將水瓢遞給寺人,向蘇勒道:“服侍格格沐浴換衣,我午後再來。”又跟帶來的管事嬤嬤叮嚀,“在院子裡頭造個狗房,不準那狗進屋。將格格房裡的帳幔被褥全換新的。”說完便領著人回主院去了。
二格格見愛犬被捆走便急了,衝上前道:“你們把我的烏珠弄哪去?!”
如此吃完飯,外頭的狗房也造好了。烏珠圍著那鬆木造的新窩轉了幾圈,不甚喜好,無法被關在外頭進不了屋,怏怏地伏在廊下。